夜幕降臨時,周乙和眾人早在瑞錦宮外等候。
勇王去梅塢看了趟浥輕塵,便和周乙帶隊出發。
而九曜樓內,依舊是無數男人的天堂。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憂。
歡喜的自然那些出不起銀子,平常只能垂首頓足懊悔的人。
憂的,則是那些好不容湊齊銀子準備一親芳澤的人。
導致這一切的源頭,則是忘憂姑娘說今晚想出去走走。
作為九曜樓現在的當家頭牌,一枝春是絕對的大方。接不接客,全看忘憂自己心情。
她願意什麼接,就什麼時候接。想要外出,那也是隨時可以。只需差人報備一聲即可,反正只要有忘憂一日在,就會有無數男人捧著大把銀子金子過來,哪怕千金換一眼也好。
一枝春也沒料到,當初門口隨手撿的丫頭,短短時日竟能有如此成就。實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險些走眼了。
瞧著樓裡十成客人,一時有七八成是因為忘憂晚上不接客,抱著銀子金子要走的,但見一枝春眼眸微眯,招來小云,耳語了幾句。
隨後就見著那些原本要走的客人,霎時調轉頭,一個個高舉銀錢大喊:“給我,給我……”
至於原因嘛,很簡單。
一枝春讓小云去忘憂房裡找了個帶唇印的杯子,美其名曰:被美人吻過。一句話,價高者得。
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已是被炒到天價。
杏兒和忘憂站在角落裡看著,很是不滿道:“小姐,您看夫人問都不問就讓小云擅闖您的房間,太過分了。”
怎麼著正主還站著吶,是不是該先問一聲。
忘憂將帷帽戴上,低頭道:“我人都是九曜樓的,樓裡的哪一件哪一樣不是夫人的?
你個小丫頭,難道忘了自己的賣身契握在誰手上?”
輕輕一言,頓時讓杏兒皺成苦瓜臉。
看她這模樣,忘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放心,夫人做事從不強求人。你看樓裡的姐妹,哪個不是自願?
而且,賣身契雖在夫人手上,卻是咱們去留隨意。
你呀,也不用自己嚇自己。”
杏兒抬眸偷偷看了眼自家小姐,好像……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遂不在多言,正如小姐所說九曜樓是夫人的,她們也是夫人的,那夫人愛幹啥就幹啥咯。
反正,夫人愛錢也不是一天兩天。
忘憂當然不是無緣無故要出來,能讓她趕在人多熱鬧時也要離開九曜樓,那自然是有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