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晚風聽罷,挑了挑眉,似是不置可否一般。回頭捻了一撮鳥食,一顆一顆投餵雀子,背對槐尹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他可有說過接下來如何?”
槐尹道:“百里素鶴目前苦無證據,打算先等大殿下那邊的訊息。”
“嗯?”菰晚風微怔,復無恙,道:“此事,你只需配合百里素鶴即可。”
“是,屬下告退。”
“去吧。”
走到門口,即迎上擔憂的丁繆,一見他出來,立即道:“如何?”
“主人未曾發怒,只叫相機配合百里素鶴即可。”
丁繆蹙眉,這不似主人的作風,道:“你此行,百里素鶴可有起疑?”
“未曾,不過我觀除鄒寂人外,缺雲子雲行雨皆似有意無意結成一線。往後,恐生掣肘。”槐尹沉吟片刻,抬手摸了摸下巴。
這幾日事多突然,鬍碴子都開始冒頭扎手。
“你可有應對之策?”
“放心,百里素鶴此人我算得幾分瞭解。只需穩住他,餘者至多棘手,還談不上無法應對。”槐尹拍拍丁繆的肩,隨後擺擺手,大踏步遁離菰家。
來時不曾驚動誰,去時也亦然。
丁繆注視其消失的位置,心裡頗有幾分無法揣度的擔憂。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槐尹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但轉念一想,以槐尹的為人斷然不會看不出來。然既是看出來,還選擇如此做,只能說明事情確實有些棘手。
正憂愁內結,忽然園內傳來菰晚風的呼喚。
遂斂了心緒,移步圓內。
“主人喚丁繆有何吩咐?”
菰晚風道:“你去白葫蘆山走一趟。”
“去哪裡做甚?”聞言,丁繆抬起頭。
“早前我記得槐尹信上曾說,玉臻峰女仙被人一夕無故而滅。白葫蘆山與此峰相隔不遠,你去找人打探,過許有所得。”
這……“屬下不是很明白。”難道槐尹回來,和主人說了什麼?不然怎會突然要求白葫蘆山一行,且所問是玉臻峰。
菰晚風逗的雀子上竄下跳,在籠內歡叫不已,看的丁繆脊背不安出森森寒意。
想開口,然發現喉頭如同腫.脹,實無法將話宣之於口。
登時更加駭的肝膽欲裂,魂魄幾不能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