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不樾放下手中硃筆,沒來由泛起一陣不安。起身在寶德殿來回踱步,最後轉向門口喊道:“去請文宰,就說孤有事找他商議。”
話落,門外一道氣息倏然消失。
這廂,弦不樾心血翻湧來潮,坐臥難安。
那廂,趁夜潛入城中的人已經展開行動。
各大門派已然獲悉有關素鶴在江邊那一戰,對此事似乎有空前的默契。大概便是你要如何由你如何,我自巍然不動。
掌權者是如此,可底下的人卻未必能盡服。
多的是想一探究竟之輩,各派上位者其實都曉得。但皆是睜一眼閉一眼,由的他們去鬧。
與此同時,更有一批神秘者進入城中。
素鶴睡夢中聽對門有動靜,起身披了件外衣出去察看。見浥輕塵的房門半敞,人已不知去向。
又去看了缺雲子幾個,俱是安睡。
正打算回房時,互見一道白影竄過。
“又來?”
當即縱身追出很遠,同時也驚動了屋裡酣睡的人。
缺雲子鞋都沒穿,就那麼東倒西歪走出來,從門口探出腦袋問:“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想幹嘛?”
鄒寂人亦是哈欠連連,道:“不清楚。”忽然,他瞥見素鶴的門還開著,登時清醒過來,道:“百里素鶴的門怎麼開著?”
“不好,這小子肯定又出去了。”缺雲子當下開啟門,自房裡竄出,幾步之間到了素鶴門口,發現人已不在。
再回首,連著浥輕塵的門也是開啟的。
不禁,疑惑道:“都不在?他們兩是一起離開的?”
鄒寂人當下管不了許多,回去穿上衣服,便急急忙忙往外跑。
被缺雲子一把拉住:“喂,你去幹嘛?”
“我去幫忙。”
“哎呀,放心啦。沒看見浥丫頭也不在嘛,說不定兩個是一起的。”
“那萬一他們要不是在一起呢?就百里素鶴的情況,眼下世人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如果有人要對其不利,現在的他能是多少人的對手?”
額……好像也是這個理兒,可是:“你的傷剛好的差不多,去了也不一定管用。
倒不如,坐在這裡安心等。
而且,你現在追去也不知他們去往各處?
假如是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故意將咱們分開,來個分而化之怎麼辦?”
一聽他這話,鄒寂人登時站在過道中間,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