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寂人垂眸,吹了口氣,兩手忽然摁在膝蓋上,再次道:“往後,還是喚我寂人吧。
不堪之名,叫來無益。”
“也罷,寂人可有對策?”素鶴抬眸看了他一會兒,隨後從其言。
“神女像獻祭至最後關頭,講句不中聽的話,若要行動,需趁早。
另外,再奉勸你一句,小心蕭老四。”
“哦?”素鶴打量鄒寂人,臉上反應意外也不意外。
倒叫鄒寂人有些吃不準,轉眸道:“別問我,此事我也只是懷疑,並無實證。不過你再找不出有利證據,林卯他們可沒打算放過你。”
槐尹道:“既然咱們眼下同處一舟,你何不指條明路?”
鄒寂人道:“我能指路,問題是……你們辦得到嗎?”
聞言,槐尹笑了,覺得鄒寂人這話有幾分意思。頓時坐直身體,挑了挑眼角道:“哈……行啊,你說,有什麼我們辦不到的?
除了去殺三邪,力所能及,當沒有辦不到一說。”
“槐尹,為人莫要輕誇口,否則悔之晚矣。”鄒寂人見他那麼說,哪會不懂其話裡的輕慢之意。
低垂眼眸時,不絕嘴角勾出一絲的玩味,改了原本心中定下的主意。
一聽話不對味兒,槐尹立時斂了笑意,道:“把話說清楚。”
什麼叫誇口?什麼叫晚矣?
“獨陰橋,你曉得吧?”
“嗯。”
看他點頭,鄒寂人目光轉向素鶴,問:“還要我說下去嗎?”
槐尹摸不著頭腦,素鶴卻擺手道:“不必。”
不怪鄒寂人言語突然夾刺,而是這件事,委實難辦。
“喂?說話清楚,別說一截留一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鄒寂人靠在椅子裡,斜了斜眼:“你自己問啊。”
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越這樣,槐尹心中就愈發沒底。總覺得事情透著不尋常,怕自己一開就掉人家陷阱裡。而半途而廢,又不是他的作風。
稍作猶豫後,道:“兄弟,你說。”
素鶴環顧屋內,起身道:“你隨我來。”
行到院角下,槐尹有些沉不住氣:“搞什麼?你倒是說啊?弄得神神秘秘,不清楚的還以為天要塌了。”
“槐兄知道獨陰橋如何過?”
“不知道哇?”不是直接走過去嗎?難道還有玄機?
忽然,他定住腳,望著素鶴揹著多了幾分煩躁。
開始想知道為什麼,但現在他突然不想知道了。便找藉口,欲離開:“我去看看玉人,免得她又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