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昊蒼嘀咕了一句,“換成是你,你看見有個地方一直被保護地嚴嚴實實,不覺得那東西會是弱點嗎?”
“雖說別人的確會產生這種慣性思維,但是我不會啊,”白淵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像我,可是從小就鍛鍊著把身體上最薄弱的地方鍛鍊成了最堅硬的地方啊!”
“所以說跟你們龍族聊天真的費勁,”昊蒼捂住了腦袋,“你們這幫瘋子就沒有個正常的傢伙。”
“說實話我不覺得你這種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想法有道理,”白淵的表情很是嚴肅,“我們龍族怎麼了?在我看來,我們的做法是最為保險,也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在保證了自己能安全地活下去的同時削弱了自己的弱點,這種作風難道不值得鼓勵嗎?”
“那容我多嘴問一句,你那玩意兒是怎麼鍛鍊的?”昊蒼竭力表現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用自己能夠承受的最大攻擊在不施加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對著薄弱之處進行攻擊啊,”白淵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經歷最嚴苛的磨練,怎麼可能成才?”
“傷亡率如何?”昊蒼的臉色已經在變化了,他強行剋制住自己說話的慾望,繼續問道。
“嚴苛的鍛鍊自然會有受傷的情況出現,”白淵的臉上寫滿了嚴肅,“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適當的傷亡在鍛煉出優秀的戰士這一結果上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所以說我就覺得和你們龍族這群瘋子不能交流啊!”昊蒼捂住了臉,“哪有剛出生的小崽子直接扔進油鍋不泡夠三天不撈起來的道理?!”
“雖然你說的也能算是事實,”白淵的臉色未變,“但是我得糾正你的一點就是,泡油鍋的目的是為了融掉出生的時候身體表面帶著的那層粘液薄殼,真的不是在虐待!”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昊蒼抬起頭來,看著白淵的眼睛。
“有啊。”白淵想了想,點頭回答道。
“是什麼?”
“在岩漿裡涮一下。這個辦法比較快,半個時辰就夠了,但是掌握不好時間的話就可能直接被燙死,所以這些年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這個法子了...”
“那還真得感謝你們還算有點良心哦...”昊蒼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對啊,我們剛才是在聊這個來著?”
“我怎麼知道?”白淵聳了聳肩,“你把話題帶偏的,現在要來怪我嗎?”
“所以我們剛剛討論到哪裡來著?”
“你動手戳的那一下導致了這傢伙狂暴化,”白淵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小餅乾,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裡塞著,一口一個嚼得噴香,“要我猜的話,應該是你把真正的元鴻熙留下的那顆心臟捅穿了,你下手還真會挑地方。”
“哈?你以為是我想的嗎?”昊蒼反駁道,“我怎麼知道那地方其實是一個根本不應該攻擊的地方啊?!越是保護嚴密的東西就越是想要打碎看看啊!難道你沒有這種想法嗎?!”
“說真的,我還真沒有,”白淵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先把他弄死之後再考慮研究一下他一直護著的是什麼東西,說話是很耽誤時間的啊,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你聽說過沒?”
“不是我說,這跟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聯絡啊?!”昊蒼伸手敲了敲椅子,“再說了,怎麼就這麼自然地認定了自己是個反派然後說出了反派死於話多這種言論了?!你到底是對自己有一個什麼樣的認知啊?!”
“說真的,我覺得你的性格變化看起來比我還要嚴重一點,”白淵偏了偏頭,躲過了昊蒼丟過來的一團意義不明的東西之後,慢條斯理地回答道,“真的不考慮去找魅魔幫你做個心理輔導之類的嗎?我覺得你還挺需要的。”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說出來吧?!”昊蒼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了,“以及我們怎麼又開始說一些沒意義的了啊?!到底還能不能繼續討論正事兒了啊?!”
“我一直在試圖跟你討論正事兒啊,”白淵聳了聳肩,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是你自己老是要說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的話的,怎麼?自己扯開話題難不成還要怪到別人身上不成?”
“那你說話的時候倒是別給人留下那麼多話柄讓人抓著唸叨啊!”昊蒼衝著白淵喊道,而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怔怔的捂了捂嘴。
不,不對勁,即便是被那片黑霧影響了性格,但是對於作為監管者的昊蒼來說,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按理來說,自己是絕對不應該會因為白淵說的一點小小的話茬就激動成這個樣子的...這其中,或者說在這片原本應該被他完全掌控的本命空間中,發生了什麼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的事兒!
“意識到了?”白淵沒有看昊蒼,他轉過身,看著那團本來應該已經死掉的肉瘤怪物。
昊蒼的視線跟隨者白淵轉動,最後停留在那團已經停止了蠕動,但是還在散發著難聞的臭氣的巨大肉瘤怪物的身上,本來不應該再有什麼反應的腐爛肉團,最頂端處卻有不正常的蠕動。
頂端處原本應該是那個肉瘤怪物的腦袋的位置,已經有一處凸起浮現出來,伴隨著這塊凸起出現,周圍的臭氣似乎都濃郁了不少。那處的肉塊呈現出向周圍拉扯的模樣,看起來彷彿是那底下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破殼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