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開玩笑,”昊蒼的神情很是認真,“你之前也知道了,來到這裡的時候,只有你自己是親生體會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景,而不是像我們其他人一樣,只是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屠凌還想嘴硬,但是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沒底氣,畢竟這種差別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想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昊蒼並沒有在意屠凌這種死鴨子嘴硬一樣的發言,他微微一笑,“真要算起來的話,算上之前離開的鴻熙和尤蘭達,還有剛剛被氣走的阿貝,這七個人裡面,最特殊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也許吧,”接話的是白淵,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但是這恐怕不是你想說的重點。”
“重點不重點的,又有什麼意義呢?”昊蒼笑了笑,“總不至於說我隨便扯個什麼東西你都會相信吧?”
“問題是到現在,你基本上也沒說什麼有用的東西。”邱鬱的神情有些冷漠,“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在試探我們罷了。”
“這樣說的話倒是也沒有什麼問題,”昊蒼坐了下來,很是大方地承認了這一點,“畢竟我對你們可是一點都不熟悉,這樣的話,存了一點戒備的心思,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倒是事實。”白淵點了點頭,昊蒼說的沒有什麼問題,事實上,就連他們三個人也在提防著這個房間裡的人,即便是現在其餘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是都離開了,但是白淵總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對勁,那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讓他整個人的神經都有些緊繃,即便是剛剛看起來像是在逗樂子一樣的對話,實際上他也在小心地觀察著四周。
“雖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他和我們這些人都不一樣我還不是很清楚,”昊蒼的聲音仍舊是慢吞吞的,沒有絲毫著急的感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想要離開這裡的話,關鍵應該在你們三個人身上。”
白淵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這種話他也會說,但是問題是到底應該怎麼離開?總不能拿屠凌當個錘子,掄起來砸這片空間的空間屏障?!
這樣想著,白淵轉頭看了屠凌一眼,屠凌只覺得渾身一寒,彷彿有人在算計著什麼不太妙的事情,而且這件事兒還跟自己息息相關。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昊蒼忽然開口,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不打算介紹一下自己嗎?”
白淵愣了一下,顯然沒有跟上他這樣跳脫的思維,結果就是半天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是屠凌,仙庭之中這一任的殺神。這個是邱鬱,想必你應該聽說過神墓守墓人的事兒。我呢,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修者,叫我白淵就可以了。”
“白姓...龍族人?”昊蒼沉吟了片刻之後,忽然抬頭對白淵說道。
“呃...是的。”白淵點了點頭,有些沒能理解昊蒼在疑惑些什麼。
“龍族還願意主動摻和進這個地方來啊,”昊蒼感慨了一會兒,“他們不是說什麼神墓這東西就是一種褻瀆嗎?怎麼?開了竅了?”
“我倒是沒有這種偏見,”白淵咂了咂嘴,“我想做什麼,這世界上還沒有什麼傢伙能阻止我。”
“其實是有的,”屠凌插了句嘴,“只不過現在不在就是了。”
白淵狠狠得等了屠凌一眼,屠凌說的人到底是誰白淵實在是相當清楚,甚至於聽到這麼個說法的時候,白淵轉過頭的一瞬間還產生了將屠凌弄死的衝動。
只不過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並沒有動手就是了。至於他自己本身活死人的特點,這一點在白淵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這個活死人還是他搞出來的,想怎麼折騰都有特殊的方法。
屠凌看到白淵那個堪稱是凶神惡煞一樣的眼神之後,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現在這個年代啊,禍從口出這件事兒是越來越容易了,一個不留神兒就能踩到別人的傷心處,那可真不是瞎說的。
白淵見到屠凌老實下來之後,衝他微笑了一下,然後轉過頭來繼續跟昊蒼說道:“說起來,你們之前弄出來的那些黑氣,能不能再給我看看?”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昊蒼笑了笑,手裡攥著的那個小瓶子又被他放在了白淵的面前,“這黑氣不怎麼值錢,瓶子別給我弄壞了就成。”
“這個你放心,”白淵還沒有說話,屠凌先擺了擺手,“六界之中誰不知道白老闆對有價值的東西是最愛惜的?”
“這可不像是個什麼好的名聲,”昊蒼輕笑一聲,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又往前推了推那個瓶子,“自便。”
白淵將那個瓶子捏在手裡,狀似無意地瞥了屠凌一眼,隨後就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個瓶子上面。靈魂感知從白淵的識海之中緩緩地蔓延出來,向著那個瓶子覆蓋而去。
靈魂感知剛一接觸那個瓶子的時候,一種溫涼的感覺便油然而生,彷彿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涼風吹進了白淵的心裡,那種酥酥麻麻的舒適感甚至於直達白淵的靈魂本源。靈魂感知相當容易地便滲透進那個瓶子之中,幾乎是剛剛滲透進入其中的時候,那種溫涼的感覺霎時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濃烈的暴戾與邪惡之感,甚至於讓人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恐懼的心理。白淵甚至聽到有什麼人在自己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那種碎碎念一樣的話語讓人無端產生一種煩躁的情緒,如果是心智不堅的人的話,甚至有可能當場瘋掉。
然而這種東西給白淵的感覺實在是相當熟悉,熟悉到白淵甚至能摸出一個曾經有這種氣息的,手臂長短的紅色水晶...
沒錯,在白淵的靈魂感知剛一接觸那團黑色霧氣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這種東西和之前乾借用他的身體,將那個黑紅色霧氣凝聚成的女人攪成一團液體的時候,從那團液體中冒出來的黑氣,完全是同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