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海嘆息了一聲,“那李辰,你的臉一直沒有做植皮嗎?”
梁秉文握住李辰的手,堅定地說:“要做的,我現在正在存錢。這幾年李辰的身體一直不好,那一場災禍傷害的不僅僅是她的面板,她現在只要一接觸陽光,面板便會潰爛,然後是發炎,高燒,這兩年已經穩定了許多,只要存夠錢,就可以做植皮手術。”
胡喜喜搖搖頭道:“確實出人意料,本以為你和李辰真的對不起潘柔,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回事。潘柔的性子也著實執狂。”
梁秉文繼續道:“她跳樓之後,她的父母也來了,當事情的原委清楚之後,他們拿出了錢為李辰結清醫院高昂的醫藥費。只是李辰堅決不要,潘柔已死,她希望老人留著一筆金錢過日子。兩老最後原諒了我,認同了我,想不到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她死後,才得到理解。而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潘柔當年和父母決裂,其實還涉及了金錢的糾紛。他們老家政府徵地,每人有十幾萬的分紅,而她的父母把錢全部用來還債,連潘柔的那一份也一同用了去,潘柔回家索取這筆錢不果,竟然三番四次地鬧,把家裡鬧得是人仰馬翻。她的父母以為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所以他們登報和她脫離關係,也對我恨之入骨。他的父母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是很傷心,因為潘柔那會說了很多傷人心的話,把老人氣得幾乎心臟病發。”
“她的執狂我是見識過的,”楊如海想起在天台上的潘柔,不由得附和道,“而且她不聽人家的話,主觀性太強,總以為自己認為的便是事實的全部。”她就潘柔的行為分析了一下她的心理。
“但凡她有半分容人之量,也不會把鹽酸往李辰臉上潑,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腦子裡竄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李辰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便用自己的生命賠償給她。”梁秉文回憶起那一刻,還是覺得刻骨銘心的恐懼。
李辰眼泛淚花,動情地說:“別這麼說,這些年要不是你在我身邊,我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梁秉文痛苦地說:“是我害了你,你本來已經準備做新娘了,要不是我,你現在......”他說到這裡哽咽了,在遭遇這場災禍之前,她和他的男友已經在策劃婚禮,只能說,一切都是註定的。他想過要是沒有留下那件外套,;李辰便不會遭此橫禍。
“說了以前的事情莫要再提,”李辰看著楊如海問道,“楊醫生,那麼,潘柔現在出了什麼事?”
“她怨氣不消,這一次上了一個孕婦的身引誘她跳樓。”楊如海把醫院發生的的一幕告知兩人,兩人聽後,都不禁黯然神傷。
最後梁秉文道:“我有她父母的電話,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一趟,也許,他們能消了潘柔的怨恨。”
楊如海愕然,“你有他們的電話號碼?”
“是的,自從潘柔死後,我偶爾也會去看看他們。”
“他們不是移民了嗎?”楊如海問道。
“沒有,只不過去了潘柔大哥那裡住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回來了,現在住在老人院裡。”梁秉文說道,他偶爾也會去探望他們,人來了出國不習慣,只得回來,只是回來也沒有什麼親人可依靠,只好入住老人院。
“老人院?”胡喜喜有些詫異,但是隨即想到他們晚年的淒涼,年紀大了,女兒去了,兒子不在身邊,住老人院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楊如海點點頭,難怪羅主任找不到他們,原來他們竟然回國了。
“梁先生,你願意幫忙去找一下兩人嗎?因為有些心結,要至親的人才能解開!”楊如海問道,本來以為找梁秉文便能把事情解決了,但是如今看來潘柔的執狂已經到了極端,若是讓她看見梁秉文,只怕會變本加厲,更加的怨毒執恨。
梁秉文點頭道:“沒問題,我也想事情能夠儘快地告一段落。無論這件事情因誰而起,都不應該再把悲劇延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