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樣子,梟鳥一言不合就要掀桌子動手。
好在它邊上的鱷龜道師,連忙出來打了個圓場,說:“二位道友息怒息怒,結盟議事本就容易發生爭執,再議便是、再議便是。”
梟鳥冷哼一聲,方才又收斂了身上的赤焰,重新坐下。但是飛在它的身旁,服侍它,給它擺放瓜果、倒酒的牙將鱗兵,卻是已經被它隨手給焚燒成了灰飛,以示發洩。
許道冷笑著,一動也不動,只是用眼睛覷看著對方。
這時一旁沉默的白虎道師,突地開口:“許道師法力精深,非是西海中的雜等道師可以比較,若是讓許道師屈從於某等之下,某也是覺得有幾分受不起。”
它環顧眾人,說:“海盟中現有四張蒲團,權力四分。但實際上原先成立海盟時,預計的是五張,只是其中的一張因故一直都空缺著。今日大家言談甚是歡暢,索性就定下這第五張蒲團的人選,交由許道友來坐!”
鱷龜道師聽見,連忙拊掌稱讚說:“甚好甚好。此第五張蒲團,或許恰是為了今日交給許道長,這才一直空缺的。許道長來坐下,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就連剛才叫囂的梟鳥道師聞言,頓了頓也吐聲:“既然是海盟一早就定下的章程,那麼依照章程辦事,本道並無意見。”
梟鳥這般一口應下的態度,顯得它剛才的發怒好似玩笑一般,應是故意唱了個白臉,一唱一和的來為難、拉攏許道。
三個道師都已經同意,海盟四尊中就只剩下金鷗一人還坐在那裡,兀自的喝著悶酒。
感應到三股神識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金鷗道師方才將頭抬了起來,朝著許道拱手,也是說:“三位道友都已經同意,僅僅本尊一票,又無大用,自然也是贊同。”
金鷗口中還滴咕到:“本尊對許道長一直仰慕許久,怎會做阻攔道長入盟的惡人!話說本尊曾經還派過使者趕往白骨島,想要祝賀道長丹成,只可惜過了。今日事畢,若是許道長不嫌棄,還請待會兒來本尊的寒舍中一耍,必有重禮奉上。”
鱷龜、白虎見金鷗識趣的贊同,並沒有出什麼么蛾子,都微點腦袋。唯有其中的梟鳥道師,它聽見金鷗道師後面說出的一堆話,忍不住的挑刺道:
“話說這第五張蒲團,金鷗道友原先推選的是灰罐道友來坐。也幸好沒有如了金鷗道友的願,否則的話,灰罐這廝不自量力,私自和許道友為敵,死便死了,若是連累得我海盟和白骨島勢不兩立,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話譏諷得金鷗眼神陰沉,它在心中冷哼:“若不是爾等都表態了,甚至以海盟大權為誘惑,灰罐道友又怎可能前往白骨島!”
金鷗暗自大罵:“三個獨夫!誆人送死,還倒打一耙。”
但是它現在也不可能跳出來揭海盟的老底,否則的話,它身為海盟四尊之一,並無好處,只有壞處。於是金鷗只能連連開口,竭力將自己和灰罐的關係推脫乾淨,並承認自己當初是看走了眼。
略微爭執一會兒,四個道師意識到了什麼,都停止話語,然後齊齊看向許道,或是頷首,或是拱手,問到:
“忘了詢問許道友了。不知許道友意下如何,此事可否?”
許道聽著對方這言語,將四個道師一一掃視,卻是搖了搖頭,開口:
“五張交椅,這可還不夠。貧道今日雖然是獨自一人前來,但是身後可是還有一人。”
他笑了笑:“嚴格說來,貧道也只不過是一個使者。閣下給出的位置得先交給觀主坐了,然後貧道才可以和諸位談論自己的利好事情。”
“一張蒲團不夠,得兩張!”
鱷龜、梟鳥、白虎道師的眉頭都緊皺起來,唯獨金鷗眼中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金鷗在心中算計到:“哈哈哈!這三個老傢伙,卻是忘了白骨島上還有一人,那白骨觀主也是丹成上品之人,自然不可能甘願屈居於人下。且看三個老傢伙如何處置!”
在往日的議事中,金鷗雖然也佔據高位,有說話的資格。但是它不受鱷龜三人的待見,僅僅形如傀儡木偶一般,如今看見對方吃癟,自然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