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和尤冰的肉身交頸相擁,對方脊背挺直,在其陰神遁出之後,抓著騰蛇的手就已經半鬆開。
而在兩人的陰神從騰蛇的軀體上冒出之前,他倆就攜帶著騰蛇上升,脫離了尤冰肉身的抓握,飛到了半空。
許道微仰頭,神識也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頂上。在瞧見白骨觀主的面孔陡然睜開眼睛,且露出狂喜之色後,他沒由來的心悸了一下。
許道電光火石的就想到:“不好!白骨觀主莫不是藏有後手,對尤冰不利!”
他脫口就低喝:“觀主!煉化尚未成功,不得高興太早,免得樂極生悲!”
許道說出這話的同時,其神識也匯聚在了雙生陰神之上,冷冷的注視著白骨觀主那張臉。
他說出這話的意思,一是告知白骨觀主事情尚未完成,不得過河拆橋;二則是靈池之中還有他許某人在場,讓白骨觀主悠著點。
但是因為尤冰也在場中,且正處於關鍵的時刻,許道只敢口頭警告,甚至連聲音都是壓制著的,唯恐打攪到兩人的晉升。
半空中,白骨觀主聽見許道的低喝聲,陰神面孔上的表情微滯。她只是瞥了一眼許道,並未出聲回應。
許道的眼神和白骨觀主相接觸,他頓時在心中驚呼:“不好!這廝當真有詐!”
因為白骨觀主看他的眼神,雖然已經進行了掩飾,但是許道分明在其眼中瞧見了譏諷和快意之色。
很明顯,白骨觀主施展著蓮花丹法,一併也在進行著自己不可告人的計劃。
至於對方的計劃究竟是什麼,許道很快就知道了。
因為就在下一刻,尤冰的意識也甦醒,雙生陰神中她的面孔也睜開眼睛,同時目中神色極為難堪。
尤冰的面孔開口說:“觀主,你我同生共死、相依為命的年數,已達半百,還是不念情誼,想著要暗害我麼?”
白骨觀主見尤冰的意識甦醒,並且從尤冰的話中,明白她的謀劃已經被對方瞧出了端倪。
因此白骨觀主徹底的不再掩飾,而是面上冷笑說:“賤婢,少拿‘同生共死、相依為命’這倆詞彙來自欺欺人了,你我只不過是擠在一條船上的螞蚱罷了。”
白骨觀主憤恨的低吼:“這些年以來,你冒充本道的身份,施展本道的法力,本道還被你牽連拖累,修為不得寸進,魂魄枯竭,早就受不了!姦夫**,你倆不過是個築基道士罷了,也想偷盜本道的金丹修為?做夢去罷!”
尤冰聞言,也是冷笑:“強詞奪理,觀主可別忘了,是你要奪舍我,非是我開門揖盜,請你進我靈臺中的。”
白骨觀主大怒:“本道養爾等多年,借用一下肉身怎麼了!爾等身為白骨觀弟子,一個潛逃,一個偷盜靈脈,師尊有難,連區區一具身軀都不願意奉上,是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
她這話中,潛逃說的是許道,偷盜靈脈則是說的是尤冰。
許道和尤冰聽見對方不要臉的話,頓時想到了當初在白骨觀中的陰森日子。兩人也都是憤怒,冷冷的看向對方的面孔。
就在這時,白骨觀主扭動著陰神頭顱,突地側過頭,狠狠的往尤冰陰神咬過去,她還控制著陰神體的一隻手,朝著尤冰的面孔狠狠抓過去,像是要毀容爛臉似的。
悶哼聲當即從尤冰陰神面孔的口中發出,她被咬上一擊,當即也是冷意大發,狠狠的往白骨觀主的面孔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