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靳子軒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構築當時的戰爭情況，而孔琦則不解道：
“不會吧？
按你說的，就算當時只有百億倖存者，可百億人的力量加在一起，就算人工智慧造出一臺大型機械，也不見得能擋得住這麼強大的力量進攻才對。怎麼可能像你說的，兩方會相持不下呢？”
靳子軒聽孔琦這麼問，也好奇跟了一句：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多久？幾周還是…”
牛瑜沉默了片刻，輕聲道：
“這種僵持，一直持續了八個月！”
“八個月？”“.…..”
“呵，你們沒有經歷過當時的情況，所以可能覺得戰爭應該非常簡單。
但實際上，當時的僵持，幾乎讓我們人類這邊的精神消耗殆盡。孔琦你穿越了近百年，經驗更加豐富，想不到對這場戰爭的想象，你反而看得過於簡單。也對，畢竟你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後，便很少再思考了。
沒錯，按照你所說，如果人工智慧機械被我們一點點選破，那麼百億倖存者的力量加起來，確實可以一一消滅人工智慧的有生力量。
但是我們的世界這麼大，人類是非常分散的！
同樣，敵人也是分散的，而且人工智慧的智慧並不弱於我們。當人工智慧發現，我們倖存者開始形成組織，並且開始逐步有序的消滅人工智慧時，對方的演算法也迅速調整，開始牽制打起了迂迴消耗戰。
在經歷了最初的上千次勝利後，人工智慧調整的非常迅速。之後我們每次進攻，往往都會撲個空，而人工智慧透過預測我們的進攻方式和目標，不但繞開了我們的幾次進攻，而且還趁機攻陷了數十個人類倖存者的根據地。
那段時間，哪怕我們倖存者中的很多人聯手分析策略，最終也都敵不過人工智慧的資料整理能力。很多剛剛生效的新戰術，往往兩三次就會被人工智慧識破，無法再次生效，甚至還會被迅速找出突破口，遭到進一步打擊…”
靳子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對很多深度的人工智慧也有所瞭解，自然也想到了這種情況，只是得到了牛瑜的證實後，他依然有些後怕，若是自己將來對付人工智慧，恐怕也會每日操碎心。
孔琦則沉默不語，他沒想到，如今看起來無所不能的萬世夢魂系統，最初也不過如此而已…
牛瑜有些沉重道：
“這八個月的回憶，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感到心悸。
那種每日提心吊膽，每次剛剛有所進展和突破，就被敵人迅速破解反攻的日子，就像噩夢一樣，哪怕戰後已經勝利了百年，但只要睡覺，我和小琳依然會被當時的恐懼感驚醒。
也是從那時起，直到現在，我和小琳依然每天只敢睡一個小時。
當然，若是沒有萬世夢魂系統後來的發展，恐怕我倆這麼折騰身體，肯定活不過十年。但就算是有了萬世夢魂系統後來的一系列成就，小琳的肉身也依然沒能抵擋住這壞習慣和長期的精神壓力造成的傷害，在八十年前，小琳的肉身徹底病故，而那時無論是奪舍術，還是連結術都還沒出現，所以唯一能讓小琳活下來的辦法，就是讓她以修仙世界的花草妖獸的形態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