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元將軍眼神瞎成這樣,這麼大的陣仗,同在軍營,你都毫不知情?”蕭宸朔逼問。
“我…”元振愣住了,他這些日子因為有周豫浩攬了守城的大事,他便翹著腿在軍帳裡喝酒尋樂,昨日夜裡,正是他喝的酩酊大醉不知世事時,周豫浩遣的兵。
周豫浩見元振吃癟,心裡痛快,他冷哼朝著蕭宸朔道:“王爺明鑑,昨個兒夜裡,我手下的親兵來報,元將軍醉不省事,上不得戰場,末將這才自作主張。”
他明白蕭宸朔之前跟他囑咐的,他們暗中造訪他軍營一事,不得已時不得聲張。
蕭宸朔聽了這話,緩緩嘴邊勾起一抹笑,那笑容深不見底。
“元將軍還真是好興致。”他朝著元振開口,聲音森然:“大敵當前,作為我國一城大將,竟在軍營飲酒尋歡!”
那聲音彷彿從地底滲出來的寒意:“按我大黎軍法,私自在帳內飲酒者,當斬!”
元振雙腿一軟,直直跪了下去:“臨…臨王,都是誤會…誤會…”
自從臨王一戰成名,就到處傳他噬血,且在軍中,他戒律森嚴,但凡有一點違背者,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誤會?哪裡的誤會?”蕭宸朔道。
元振心底直轉,想著藉口,可想來想去,總不能說有人硬將他灌醉了丟在帳子裡吧?
那他可是一等大將軍,這藉口誰會信?
不等他開口,蕭宸朔一揮手:“白路,宣旨。”
“是,王爺。”白路上前,從袖子裡抽出一卷明晃晃的鎏金聖旨。
元振一眼望過去,心下徹底慌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周豫浩周將軍,英勇神武,用兵如神,統兵區區萬餘,抵禦突厥大軍數十日,此敕命為鎮北大將軍;元振擅離職守,貪功冒進,白白犧牲我大黎將士兩萬餘人,其罪當誅,念其抵禦突厥一時之功,降為末等兵,永生服兵役,為我大黎效犬馬之命。”
白路沉聲將皇昭念來,元振直接癱軟在地。
末等兵,意味著以後誰在軍中都能騎在他的頭上,且還要終身服從兵役,意味著他必須戰死沙場…
蕭宸朔清冷的掃向他:“本王以為,父皇這皇令,下的比白白要了你的命好。”
這下子,元振再也翻不了身,就是蕭澤有心點提他,皇帝也是不允許了。
蕭宸朔看向愣在原地的周豫浩:“鎮北大將軍,接旨吧。”
江林見老友如今這樣,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愣著幹什麼?快去!”
“哦!”周豫浩回神,連忙上前,忍著傷痛跪在蕭宸朔面前,鄭重的磕了個頭:“末將叩謝皇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宸朔將他虛扶起來:“鎮北大將軍有傷在身,先下去處理吧。”
“多謝臨王。”周豫浩起身,很快,一旁候著的軍醫上前,將他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