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天氣更冷了些,已至年關,皇帝大赦,連朝堂也休了假。
這日江逐月在房裡悶不過,拉著蕭宸朔想出去走走。
“你這人,如今有孕了倒是不怕冷了。”蕭宸朔無奈搖搖頭,一邊將江逐月身上的大裘緊了緊。
江逐月笑眯眯的挽著他的手:“沒辦法,可能是我們兒子想出去。”
“淨會找藉口。”蕭宸朔抬眼打量著江逐月,嗯,穿的厚實,又一身雪白的狐裘,看起來跟個憨憨的熊一樣,驀地把他逗笑了。
江逐月白了他一眼,最近她孕吐反應過了,開始胃口大好,平時吃一碗,現在吃三碗,她肉眼可見的圓了一圈。
“走吧。”蕭宸朔收了笑,小心的攙著她。
臨王府的後院,種了滿院的紅梅,江逐月一笑,突然想到了在江南時的桃花源:“蕭宸朔,我想上樹看梅花雨。”
蕭宸朔一挑眉:“兒子同意你這麼亂來嗎?”
江逐月一本正經的道:“他自然是同意為孃的。”她像模像樣的拂上小腹:“你看,他踢我了,催你快點呢。”
蕭宸朔微微一笑:“這麼小的孩子,哪裡會踢人?你就知道唬我。”
說話間,他攬住她的腰,如今雖是胖了些,但其實剛剛好,之前只夠他堪堪一握,摸起來全是骨頭,恨不得多用些力都怕折斷了。
現在卻豐盈玉潤,極有手感。
蕭宸朔提氣,兩人已經順著他的力上了樹梢,江逐月拉著他的衣角:“這次可找跟粗壯點的枝幹,兒子說他不想摔下去。”
蕭宸朔朗聲笑道:“確實,你如今這個體格,更容易壓斷樹枝。”
江逐月揚起她的小拳頭,裝模作樣的要打他。
而蕭宸朔一把抓住她的手,腳底用力,那梅樹陣陣搖晃,隨著搖晃,朵朵梅花迎風飛落,掀起幽香。
江逐月仰著頭,伸手去接,那一朵似無骨的紅梅落在手心,溫涼溫涼。
也恰好在這時,一陣清風,送來片片雪花,第一片晶瑩潔白的雪花落在江逐月髮間,蕭宸朔眼底一柔,抬手去理:“月兒,下雪了。”
“嗯?”江逐月順他的聲音抬眼看向天空,那無霞的雲層,身後藏著暖陽,抬眼見,一片兩片,皆是透亮,慢慢由稀疏變成鵝毛大雪,鋪天蓋地。
“好美…”江逐月喃喃,這雪順著梅,白裡透紅,罩在整個院子光燙的地上。
蕭宸朔的眼神未曾變過,直直的看著她,這女子似上天對他的恩賜,讓他只覺世間萬物都不如一個她。
思慮見,他已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那唇似火,毫不遜色滿院的梅花。
江逐月呢喃間,被他佔據主場,她心底一笑,雙手自然的環住他的腰,溫柔的迎上他。
燕紅袖站在梅園門前,就正好看見了這樣一幕。
傾城佳人,靠在豐俊神朗的男子身上擁吻,她不知怎的,嫉妒的發狂。
她已經在這府裡住了快一個月了,可是蕭宸朔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在她不自知的時候,最初因為蕭澤的逼迫來接近蕭宸朔,已經轉成了她自己內心對蕭宸朔的渴望。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是臨王妃?
若是她早一些遇見臨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被他寵在手心的女人會不會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