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祿微微皺眉:“主子,會不會有詐?”
蕭澤斂了笑意,支著下巴,思索片刻:“我看有七分真,但也有些疑點…這樣,你親自去江南再查查,江逐月受傷的事。”
“是!”人影一閃,房內又只剩蕭澤一人。
當日孫府大擺筵席,淮州上下一時皆知臨王夫婦平安出現,且那臨王剛剛出面,兩位皇子就雙雙答應了水匪頭領的和談要求。
一時淮州大街小巷都唏噓一片,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是為何?臨王一來,四皇子就答應了水匪的要求?”
“我前兩天就聽說啊,四皇子與那水匪竟還私下密談過,但當時誰敢議論皇子啊,現在這一想來…怕是這裡面結節多著呢。”一人壓低了聲音道。
那問話的人明顯也是一驚:“這…要是真如傳聞一樣,那臨王一去,是被預謀好了的啊!”
“你小聲點!不要腦袋了嗎,有些事裝在心裡,說出來會沒命的!”
謠言如洪水猛獸,就是這樣一點一滴,慢慢醞釀成大事。
孫府之中,燕紅袖還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她一個還未成親的姑娘家,竟與臨王同睡了一張床。
雖然床榻很長,中間隔了很寬的錦被,但她從沒這麼親密的與男子在一起,仍是忍不住的心猿馬意,陣陣遐想。
她記得昨日睡前,她有些害羞,臨王一眼看出,便親自抱來了多的錦被:“這裡眼線眾多,不可能分屋,地鋪也容易遭人突然查探,所以,燕姑娘,只能先這樣了。”
蕭宸朔對待她如同真正夫妻一樣,相敬如賓,又時不時夾雜著關心,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優秀男子在身邊,而她恰恰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經歷了一番變遷,更是容易動心。
但她隱藏的很好,只將那一絲絲萌動隱在最深,她知道她不該,她也知道,現在她得到的臨王的一切,多半是來源於她現在假扮身份的女主人。
蕭宸朔起的很早,天不亮就離了房,旁邊躺著一個不是月兒的女人,若不是為了計劃,怎可能這麼與他相近。
他不過是側著躺了幾個時辰,毫無睡意。
早晨剛剛到飯點,果然蕭澤就派來了人直接推門進來,是個侍女。
她一進門,大嗓門兒的喊著:“臨王,臨王妃,四皇子說他院裡一早燉了枸杞雪梨蜜花汁,讓您二位過去嚐嚐呢。”
她一邊說一邊打眼觀察房內,倒是沒什麼奇怪,就是這一大早的,怎的只有臨王妃一人在屋裡睡著?
燕紅袖一驚,慶幸昨夜兩人是真在一張床上,不然現在早就露餡了。
她一手緊了緊被子,一邊把頭瞥到另一邊:“知道了,王爺一早出去晨練了,我一會兒叫他一起過去。”
那侍女見她不起身,想到蕭澤的吩咐,心裡一轉,似好心的上前就要撩開那霧濛濛的床帳:“哎呀,王妃,不如我伺候你起身吧?看你此次沒帶丫鬟呢。”
這床帳一掀,就能看清她到底長什麼樣,告訴了四殿下,自然也清楚為何要帶面紗了。
那手離床帳越來越近,燕紅袖一顆心揪了起來,她緊張道:“不…不必了,我自己就行,你快退下。”
那侍女卻打實了目的要看看她的真面目,聽都不聽,繼續去掀開床帳。
燕紅袖見那手已經抓住了床帳一端,心下覺得要露餡,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