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解的看向了蕭澤。
“據兒臣所知,五弟這次去江州辦差,回來的時候來到平城,順便沒收了平城永平侯的一半家產,還處置了那裡呢許多豪商,是嗎?”
蕭澤的眉眼中的表情像是關心蕭宸朔。
然而裡面的陰毒,蕭宸朔十分清楚。
皇帝淡淡瞟了蕭宸朔一眼,問道:“有這回事嗎?”
蕭宸朔拱手行禮,神情無恙,“回父皇,確有其事。”
“五弟啊,永平侯可是我大黎的開國功勳,為我大黎立下了赫赫戰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永平侯呢?且就算是要處置永平侯,這也是父皇做主的,你怎麼能私下裡就處置了?”
蕭澤說著連連搖頭,擺出十分想不通的樣子。
“為大黎立下赫赫戰功的畢竟是第一代的永平侯,並且就算是立下了卓著的功勳難道就能欺壓百姓,草菅人命了嗎?”
“五弟,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永平侯在平城一直都是愛民如子,幫助平城的縣令將平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你不過是路過那裡,怎麼就能斷定永平侯做了草菅人命的事。可別是聽了幾個小人的話,五弟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且五弟並沒有處置的權力。”
蕭宸朔冷冷一笑,不屑於和蕭澤玩沒有什麼作用的文字遊戲。
“父皇,這件事沒有一回來就稟告您,是這其中還有許多需要梳理的地方,兒臣這段時間忙著梳理口供和證據,這些都是平城百姓的口供,還有縣衙衙役的供狀,永平侯府下人的供狀,兒臣都一一整理出來了。這些證人裡無罪的,兒臣已經命人保護起來,有罪的關押在大理寺的監牢中,父皇可以隨時提審。至於永平侯,罰沒的家產全部用於賠付給受害者,多餘的放在平城縣衙,當做賦稅。至於要如何治罪,兒臣不敢做主。”
蕭澤眼中閃過陰冷,原以為能打蕭宸朔一個措手不及,讓匪徒的事情和平城的事情混淆。
不想蕭宸朔也是有備而來。
皇帝仔細看了供狀,好長一段時間御書房裡都是鴉雀無聲,只有皇帝翻閱供狀的聲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皇帝才將手中的供狀放下,抬起頭對蕭宸朔道:“此事你辦的極好,永平侯的先祖畢竟為大黎的安定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是這也不能成為永平侯囂張跋扈的理由,卻也不能不看在永平侯先祖的份兒上法外開恩。此事就按照你說的做,永平侯這次一半的家產充公,若日後再犯,數罪併罰。還有平城隸屬的州府和刺史,瀆職嚴重。明日早朝,商議派欽差去調查一事。”
蕭澤沒有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大,連州府和刺史都波及了。他原以為皇帝會看在永平侯以往的功勞上,對此事法外開恩。
永平侯求他和皇帝說一說情,他原本以為可以借這件事將匪徒的事遮掩過去,沒有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陛下,若是永平侯真的與此事有關,那微臣認為還是調查清楚的為好。若永平侯做了,那可是大罪,若是沒有做,也不能讓永平侯白白擔了這個罪過。”京兆尹道。
皇帝點點頭:“愛卿所言有理,此事明日一同交於欽差。在真相未明之前,京城周邊的治安就交給五皇子,京畿衛隨他調配,必要的時候,禁軍也可協助。”
“兒臣定不負父皇重託。”蕭宸朔謝恩。
蕭澤牙齒咬碎了一地,明明是要借永平侯說蕭宸朔越權,卻陰差陽錯的讓蕭宸朔得到了京畿衛的調配權,為何父皇這麼偏心!
“父皇,五弟之前才去江州辦事回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想來五弟也是十分勞累。查詢匪徒的事情不如就交給兒臣來辦,兒臣保證,一定能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京畿衛落到蕭宸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