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
江逐月披著一件外衫就走了出來。她的頭髮沒有束起,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就像是一道黑色的瀑布。
縱然是不施粉黛,江逐月也是肌膚勝雪,像是個精心燒製的瓷娃娃。
看著江逐月姣好的容顏,關芷翠的眼中劃過一抹狠色。
“要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你們趕出去就是了,怎麼還鬧成這樣。芍藥,若是你不中用了,那我可得先把你打出去。”
江逐月揉著眼睛,看都沒有看門口的是什麼人。
不過就算是沒有看到,只是聽聲音也會知道的。
芍藥的反應非常快,會意出了江逐月就是在指桑罵槐,並不是在真的責怪她,故而趕忙道:“吵醒姑娘了,都是奴婢沒眼見的,該死。姑娘,二夫人和三夫人來,說是要叫姑娘起床。”
江逐月掩著唇,秀氣的打了個呵欠,眼神輕飄飄的劃過了刁春燕和關芷翠的臉,聲音淡淡。
“原來是二嬸和三嬸來了,這太陽都還沒有升起來呢,怎麼兩位嬸嬸就這麼忙著讓我起床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剛才江逐月說她們是無關緊要的人,像是無意說的,但是她們聽在耳朵裡怎麼都是怪不舒服的。
還是關芷翠絞緊了手裡的帕子,她不能在這事上糾纏。
比起這件事,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月兒啊,今日你不是要參加公主的遊湖宴嗎?我和你二嬸擔心你自己收拾不好,所以特來看看,打擾到你休息了,真是我們的不是了。”
江逐月走到梳妝檯前坐著,示意芍藥不要攔著兩人。
“這件事我是放在心上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就是遊湖玩樂的事,哪裡就勞動兩位嬸嬸這麼大張旗鼓了。”
“這哪裡就是小事了?這可是公主下帖邀請的遊湖宴啊。”
刁春燕還沒有聽出江逐月的言下之意。
話音剛落,江逐月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哎呀,我忘記了,或許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的事,在兩位嬸嬸的眼中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她的父親是鎮南將軍,兄長與父親一同鎮守邊疆,外祖父是太醫院院判。
前幾日她被賜婚給蕭宸朔,是未來的五皇子妃,這樣的身份能收到公主的邀請在正常不過了。
別說是受到公主的邀請,她設宴邀請公主都是夠格的。
“月兒,那日你落水,還有你姐姐說的話都是她的不對,但是她也是無意的,並且現在也已經得到懲罰了。她並不是想要害你,初心還是為了你好的,這都只是誤會而已。”
關芷翠敏銳的察覺到了江逐月的變化,垂眸思索著江逐月與往常不同的原因。
這段時間她們對江逐月並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除了那日落水的事情。
江逐月低垂著眸,嗤笑著。
誤會?
上一世她一定是把腦子丟了才會相信她們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