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一個字,趙正義聽在耳中,他不敢看楊逍,怕他怨毒的眼神給楊逍瞧見。只得強行忍住斷臂之痛,跌跌撞撞的推開門,逃也似的離開這裡,但願這輩子都再也遇不上楊逍這可怕的人物!
楊逍任他離去,轉而向中原八義之中的一人出聲問道:“金風白,你說,鐵傳甲該不該死?”
“這…….”聞言,金風白頓時滿臉糾結猶豫。
楊逍冷然道:“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畢竟,這個答案可是關係到你們中原八義所有人的生死。”
“楊公子,求你別逼他。”鐵傳甲嘆息道:“終究是我對不起翁大哥,是我…….”
“鐵兄!”金風白終究還是出聲打斷了鐵傳甲的話,他口中道:“鐵兄你不要再說了,我要把真相告訴大家。”
鐵傳甲飽含著淚光的眼睛瞧著他,似是懇求,勸他不要再說。
金風白的臉本是黝黑的,現在卻蒼白得可怕。他用力咬著牙,一字字道:“翁老大對朋友的義氣,天下皆知,大家都知道。”其餘人都點了頭。
金風白道:“只要有朋友找他,他幾乎是有求必應,所以他的開銷一向很大,但大嫂你也應該知道,你嫁給他時,他家確實不是有錢人家吧!”
獨眼婦人翁大娘點頭,這一點她很清楚,後來也問過翁天傑家裡錢怎麼來的,他也不說。更何況翁天傑雖然看起來很有錢,確實沒花一分錢在自家人身上。
金風白繼續道:“所以他一直都在鬧窮,一個人若是又鬧窮,又好朋友,又要面子,就只有在暗中想別的法子在彌補虧空。”
那樵夫聳然道:“你是說……翁老大在暗中做沒本錢的生意?”
金風白黯然嘆道:“不錯,這件事也是我在無意中發現的,可是我一直不忍說,因為翁老大那樣做,的確是情不得已。”他忽又大聲道:“但翁老大下手的物件,卻必定是罪有應得的,他做的雖然是沒有本錢的買賣,可沒有愧對自己的良心。”
易明湖的臉色已發青,沉聲道:“鐵傳甲和此事又有什麼關係?”
金風白道:“翁老大做的案子多了,自然有人來查案,查案的恰巧是鐵傳甲的好朋友,他們雖已懷疑翁老大,卻還是不敢認定。”
樵夫道:“所以鐵傳甲就故意去和翁老大結交,等查明瞭才好動手。”
金風白嘆道:“想來必定是如此。”
他接著道:“鐵傳甲一直不肯將這件事說明,為的就是翁老大的確對他不錯,他也認為翁老大是個好朋友,若是說出這件事,豈非對翁老大死後的英名有損,所以他寧可自己受冤屈——他一直在逃,的確不是為了自己!”
楊逍淡然出聲問道:“現在,你們說,鐵傳甲該不該死?”
中原八義一陣默然,獨眼婦人翁大娘更是忍不住的坐到在地上,滿臉的灰白之色,這一十八年,她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可是此時此刻,當一切都成了虛妄,那麼,她這一十八年,豈非活的可笑?
不再言語,楊逍與阿飛兩人當即悄然離去,留下鐵傳甲,是因為他與中原八義之間還有昔日故交之情。
兩人出了木屋,一路前行,到的分叉路口,楊逍猛然一指點在了阿飛的額頭,口中笑道:“傳你一套明玉神功,看看內外兼修的你,能否躍上更高峰!”
“多謝。”阿飛淡然出聲,他問道:“你呢?準備去做什麼?”
“喝酒!”楊逍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旋即轉身踏步離去,直到走出數十丈遠開外,才有另外的兩個字生冷響起:“殺人…….”
阿飛看著他的背影,雪還在下,但似乎比起之前更加冷了,冷的…….像是那最接近死亡的溫度………
是啊,下雪了,最適合殺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