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團住進了基地,一住就是三天。
安託萬每天都給沈涼枝洗腦,跟在她屁股後頭,像個小跟班。
“我們國家的機甲技術更先進,人才待遇也更好,枝,你不如和我一起回南法吧。”
沈涼枝:“我對移民沒興趣。”
安託萬鍥而不捨追上去:
“可你作為一個科研學者,對高尖端的科研技術沒有追求嗎?”
這種核心技術一般都會被封鎖,為國效力的科研人士才有機會接觸,他覺得“枝”這樣的天才,去了南法也一定會有大作為。
沈涼枝終於停下來。
她黑眸清澈,面容平靜盯著對方,不卑不亢:
“安託萬,我並不覺得我的國家比任何一個國家差,華國確實有短板技術,可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這個國家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它有多少天才,有多少高尖端技術,而在於它一呼百應的凝聚力。
從一無所有走到強國之巔,它只花了短短半個世紀,總有先驅者前赴後繼,將家國利益擺在第一位。”
“我們有全球最長的跨海大橋,全球最大的機場,全球發電量最大的發電站。
人人都說海拔五千米的世界屋脊不可跨越,可我們打地基,鑿凍土,偏偏修出一條被譽為世界第九大奇蹟的高原.鐵路。”
說到這兒,沈涼枝停下來,露出對安託萬的第一個微笑。
“我很喜歡我的國家,因為這片土壤上,隨時會有神蹟發生。”
清風拂過她的眼底,忽而也變得柔和。
因為語言差異,安託萬並不能精準理解沈涼枝的含義,可這不妨礙,他從她明亮堅定的眼睛裡感受到她的情緒。
很漂亮張揚的情緒。
“枝,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
他停頓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
“信仰。”
信仰一詞素來抽象,飄忽不定,可她眼底的信仰幾乎快凝成實質,連他這個外國友人都被感染。
也是這一刻,安託萬徹底死了撬牆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