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湊上去,仔細一看,這個傢伙果然不是什麼正常人。
這個男人體格雖然又高又壯,非常魁梧,五官也稱得上端正,看年紀,足足有三十多歲了,卻和這些孩子一樣,剃著青瓜似的腦袋,上身穿著肚兜似的乳白短褂。
他的褲子的褲腿過分的肥大,一隻腳跑丟了鞋,白胖的腳背上沾滿了泥,另一隻腳上穿著青緞的布鞋,鞋面上繡了一朵粉花。
其實,這個大憨子最令人矚目之處,是他那對福氣過分的大耳垂,每邊耳垂上,還戴著一個沉甸甸的金墜子。
隨著大憨子的一顰一笑,金色的大耳墜還跟著搖搖擺擺。
“嗬...這還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雷舜雲放開了這個大憨子,朝樹上的孩子喊道:“你們這樣鬧,是會出人命的!”
大部分孩子看見連決和舜雲兩個少年,有點發怯,其中倒有一個不發怵的,梗著脖子問:“誒!你們是誰?幹嘛多管閒事!”
連決靈機一動,有時候最機要的秘密,往往來自於最隨意的時刻,便隨意地試探了一句,“我們是子午先生的朋友,來找他做客,你聽過他沒有?”
“沒櫻”這個孩子頭不屑地嗤了一聲,順著樹幹刺溜滑了下來,白了連決一眼,道:“切,幹嘛裝摸做樣的,你們是來找饒?還是找事做的?”
連決一聽,這孩子頭看樣子知道些什麼,便笑了笑,道:“吶,我們找聖河流域,想找你問個路。”
這孩子頭“噗”一聲笑了,彎起食指吹了個哨子,七七八澳孩子全從樹上下來了。
連決和雷舜雲饒是一怔,只見這些孩子們,身上穿的全是綾羅絲緞,手腕上、脖子上也鑲金戴玉,哪怕被樹皮刮破了金貴的衣服,也顯得毫不在意。
孩子頭有七八歲的樣子,抹了一下鼻子,臉上露出一絲傲慢,“你真是笑死我了,一看就是剛來的!聖河流域?這就是聖河流域!你倒是,你是找聖河流域的瀲灩舫,還是虎口鏢局,還是什麼?總得個名字,爺才能給你指路啊。”
“嘿!”歌瑤臉頰鼓鼓的,“爺什麼爺,乳臭未乾!屁大的孩在這孤山野領裡晃盪,不定是強盜生的一窩強盜!”
“你這妞皮肉不錯,哦!我明白了,你倆要把她送去瀲灩舫吧?”孩子頭不懷好意地睃著連決和舜雲。
三人目光一碰,立刻對這群不尋常的孩子起了戒心,連決故作輕鬆地:“算了,咱們接著趕路吧。”
“那他怎麼辦?”舜云為難地指了指默默流著哈喇的大傻。
連決剛瞥了這群孩一眼,孩子頭立刻一臉不耐煩,“哎,別看我,這大耳墜跟著我們一路了,攆都攆不走,既然你們喜歡,你們就收著吧。爺們也該回家了!”
“回家咯!”孩子們歡呼著,有一兩個孩順手抓起一把黃泥,砸在大傻傻笑的臉上,大傻只覺得好玩,噙著黃泥咧著嘴大笑。
“你們!”舜雲眉頭一皺,推開了一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