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子大多很有眼光,否則也騙不到人。
老秦和保鏢精神健旺,一身職業範兒的麥殊也不像好忽悠的樣子,因此不遠處教太極的騙子直接轉過身體、對弗雷茲視而不見。
“先生,他們一直在這裡騙人?”
美嬌娘剛要拍照對方就躲了,只好無奈的放下手機,弗雷茲微微點頭,低聲道:“之前是這樣,但我不確定他們會不會躲起來。”
“躲?呵呵!”
老秦冷笑著接過話茬:“六七十歲的老騙子,警察來了都不帶怕的,所以我才請記者朋友幫忙,放心吧老傢伙,他們死定了!”
“萬一換地方呢?”
麥殊換漢語提問,她是紀錄頻道的記者,曝光騙子什麼的得請負責時政的同行幫忙,要是撲空個三五次,同行也難免心生怨言。
“不會的。”
老秦指了指耳朵,笑的愈發滲人:“他們說什麼我聽的一清二楚,你是老傢伙的情人,我是私生子,咱們仨都是慫包,懂了吧?”
“***”麥殊冒出句國罵。
事實上欺軟怕硬說的就是他們,明明心虛的要死,發現苦主並沒找茬又用汙言穢語相互壯膽,這種人往往還有另一個特徵——
心懷僥倖!
所以老秦才會說對方不會躲、也不會轉移陣地,他敢打賭,如果他們五個現在再去要說法,那幾個騙子肯定比剛才更有底氣。
一老一少的關係其實很奇怪。
可以相互幫助,前提是於己無損,亦師亦友、卻又互相防備,彼此都掌握著能置對方於死地的把柄,不過誰也不會以此為要挾。
記下騙子的作案地點,麥殊告辭離開。
前方不遠有座湖心亭,弗雷茲示意保鏢留在原地,與老秦一起慢慢踱步,只是老態龍鍾的模樣漸漸消失,一雙鷹眼寒光四射。
“憋壞了吧?”
老秦笑問,弗雷茲點點頭又搖搖頭,最終嘆了口氣,無奈道:“比我想象中的退休生活更安全,老實說,我甚至想辭掉保鏢。”
“就是想殺人?”
“沒錯,尤其當我知道自己被騙了六萬美元、又不能把他們全家埋進土裡的時候。”
“我也一樣。”
老秦低頭看手,眼底泛起一抹猩紅:“所以格羅茲尼抓住那個島國人了對嗎?老傢伙,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到他的慘嚎了。”
“唉,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弗雷茲被勾出了癮頭,在湖心亭中不停走動,彷彿被關在籠子裡、忽然嗅到腥味兒的鯊魚一般,好半晌才恢復平靜,沉聲道:
“秦,以後不要和我提這些。”
“哈,我還想給你講講一頓飽和頓頓飽的故事呢,看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