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在深夜中疾馳,平穩快速的奔向機場。
棕發男癱坐在後排,腦海中迴盪著他和母親的對話,母親用她冰冷的聲音陳述著更加冰冷殘酷的現實:
“大衛,你已經成年,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多年閱歷,朗費羅夫人早已處變不驚,不疾不徐的敘述著:
“從二戰開始,朗費羅家族一直在軍隊效命,直到你爺爺成為實權准將,這是家族目前為止取得的最高職位。
可他已經退休很久了,於是有人認為我們應該把手裡的份額讓出來,讓給那些在任的將軍們,從此退出這個圈子。
所以你父親十年前是上校,現在還是上校!所以他們一直在盯著我、盯著你父親、當然還有你!他們不僅要阻攔你父親升職,更想逼他退役!
那個亞洲人不算什麼,你以前和別人打架也不算什麼,可你不應該派人去燒他的房子!這是一級謀殺罪,而你是主使!”
“媽媽,我沒有!我只是想讓他們揍那個傢伙一頓。”他辯解著。
“哦?你讓你叔叔派人「打斷他的腿,然後當著他的面玩弄他的女人」,這就是你所說的「揍那個傢伙一頓」?”她隨口轉述著兒子曾經說過的話。
“那只是氣話!”他矢口否認。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滿是嘲諷意味的冷笑:“氣話?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以為我和你爸爸不知道?需要我舉出幾個例子嗎?”
“……”棕發男沉默了。
自家知自家事,有些事情他自己都想不出辯解的理由,父母卻像從未發現一般,以媽媽的精明冷靜,怎麼可能瞞得過她?
見他不再狡辯,朗費羅夫人續道:
“大衛,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爺爺的盟友也到了退休年齡,他曾經的下屬們已經不想再聽他的吩咐了,明白嗎?沒有人會無條件的保護你了!”
棕發男終於感覺到了害怕,一級謀殺罪有多嚴重他自然知道,現在長輩們又急著送他出國,萬一跑不掉的話……
“那、我會坐牢嗎?”
“放心吧,我的兒子。”
電話那端,女人輕笑一聲,安撫道:“送你出國,只是為了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小,避免他們將你當作攻擊你爺爺的藉口。
如果你不走,那四個人就一定會供出是你主使的,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可以藉此傳喚你。”
“可即使我走了,他們也一樣會供出我的!”
他知道自己找的不過是街邊遊蕩的小混混,那些人沒可能為了已經到手的幾百美金擔下一級謀殺的罪名。
如果會中文,他此刻最想說的話一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棕發男敢在上帝面前發誓,他真沒讓混混們燒房子!
“不一樣。”朗費羅夫人解釋道:
“我們最先得到訊息,所以短時間那些人內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要你不在國內,警方不能僅憑口供給你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