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簡單的跟對方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許折夏跟江宴之兩個人默默的上了最後一輛車,把前面留給兩個老人敘舊,而顧承霖則是主動的當上了司機。
許折夏和江宴之兩個人就這樣開車子跟在後面,兩個人都沉默著,誰都沒有先開口,最後還是江宴之有些受不了了,率先說了話。
“早上的粥喝完了嗎?”
他很平靜的說道,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許折夏。
少女抿著唇,沉默不語,大概是周圍的氣氛實在是在過於怪異,許折夏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藏在心底裡面的疑惑,眼神真摯,一字一句說道:“所以,硯伯其實是顧家的人?”
許折夏在顧硯和顧老夫人兩個人見面的時候,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嫂子,這一聲不可能是對許折夏說的,那便只有一個人,就是顧老夫人。
江宴之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還是沒有忍住不自在的看向窗外,他的反應還是相當真實的,幾乎是讓許折夏一下子就明白了。
少女抿著唇,明明心底已經知道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但是一雙眼睛還是期待的看向自己面前的江宴之,希望能夠親耳從男人的嘴裡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男人也確實沒有讓許折夏失望,在兩倆車子被一個紅路燈分開的時候,視線落在了許折夏的身上,江宴之的神情認真,像是在跟許折夏確認最後的決定一樣,問道:“仙仙,你真的想要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江宴之沉聲道。
只見面前的姑娘認真且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一字一句地跟江宴之確認說道:“我,真的想要知道。”
不光光是因為好奇,還是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顧老夫人給她的感覺實在是跟之前不一樣,該怎麼說呢?明明顧老爺子去世這種事情,大家都應該是傷心的亦或者是沉重的,可是許折夏卻沒有感受到、
恰恰相反,整個顧家,包括顧承霖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之前被人抑制住了最重要的命脈,而現在突然一下子,那隻遏住命運的手忽然鬆開了,所有人,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甚至還覺得有些慶幸,就像是等待了很久,終於獲得新生。
怪異得很。
明明應該是悲傷的情緒,但是在周圍人的身上,許折夏愣是一點都沒有看到。
江宴之看著自己面前,眼神逐漸堅定的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車子再次發動。
男人的聲音才再一次在耳畔響起。
“其實按理來說,顧老爺子跟硯伯之間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江宴之看著前面,眼神單薄,不帶著一絲絲的情緒。
“硯伯不是顧家的孩子。”他說到這裡,特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眼底閃著錯愕的許折夏,然後默默地補充說道,“也不是說不是顧家的孩子,硯伯是被收養的。”
顧家人上一輩之間的恩怨,其實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顧老先生並不是顧家最好的繼承人,原本顧家的家主,也就是許折夏的曾祖父,最開始是想要將家業交給顧硯的,當時的顧家還並不是家族企業,顧老先生和顧硯兩個人,屬於是同一輩中比較出色的兩個年輕人。
只是對比起顧老先生,顧硯更加有遠見,也更加具備作為領導者的能力。
但是意外還是出現了,因為當時一個重要專案的疏漏,顧硯被顧老先生以極其劣質的理由趕出了當時還是小企業的顧氏集團。
雖然說,顧家也確實在他的帶引下變得越來越輝煌,但也是因為顧老先生的行為讓大家所不齒。
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也只是上一輩的恩怨,跟許折夏應該不會有什麼牽連,但是巧就巧在,許折夏的母親,林仲夏就是當時顧硯去了寧城當教師時遇到的,寧城大學金融系最好的一個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