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沒了人,榴花和書生說話更自在。
只二人聊的話題並非兒女私情,風花雪月,都是關乎如何修路的,中間那層窗戶紙不知何時才會捅破。
“衡陵哥,咱們回去吧!”天寶在工地上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趣的玩意,跑過來喊書生回去了。
榴花一瞪眼,道:“喊來的是你,喊回去的也是你,就這麼點遠,你自己不認得路怎麼的?”
天寶楞了楞,嘟囔道:“先前你不是說工地上人多怕我們出意外,我喊衡陵哥回去怎麼了?”
榴花自是不能說自己想和書生單獨多呆會,一時啞口。
書生笑笑,對天寶道:“我是大人了,站在這裡別人能看得見,你個頭太小,前頭有個什麼遮擋,後邊的人就看不到你了。”
天寶瞧瞧書生,再瞧瞧自己,他頭頂才到書生的腰呢,遂不做聲了。
榴花明白書生這是在替自己解圍,感激地一笑。
書生眨了眨眼睛,表示領受。
“你們先回去吧,火藥明天才埋得好,你們明天再過來看炸山。”榴花心中一動,向書生髮出邀請。
書生欣然接受,點頭道:“好,我也想瞧瞧山是怎樣炸開的。”
天寶等得不耐煩,在一旁喊書生快走。
書生便和天寶一塊家去了。
因是重陽,這日收工要稍早一些。
榴花從工地回來,豐盛的飯菜已端上了桌,是雪花和杏花做的。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著飯,曹氏卻總覺得美中不足,想了好久才想出癥結所在—雪花還未找到合適的人家。
如今家裡不在乎多養幾個人,可年紀輕輕的女子沒個男人總歸不好。
唉......
曹氏想著想著,長嘆口氣放下筷子,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榴花才夾了筷子菜送進嘴裡,聽到曹氏嘆氣,三兩下把菜嚥下去,皮道:“娘,大姐二姐做菜是沒你做的好,可也沒難吃到咽不下去啊,你嘆氣做什麼?”
桌上的人除了大妹二妹,也全停了筷子。
曹氏不敢直言,怕雪花認為娘在嫌棄她,便轉個彎道:“我想的是下個月村裡好幾戶人家辦喜事,咱們隨出去的份子哪時才收的回來。”
如今陶家村的名聲傳開了,外村的姑娘都想嫁進來,一定親就著急成親,這不好幾家的日子定得前後就差那麼幾天。
聽到曹氏說的這個,陶有貴安心繼續自斟自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