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應該是不至於再做那種事情了。血魷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他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該吃的時候他吃得比誰都多,該放的時候放的更徹底。壁虎斷尾以求一生,為了免落下話柄,他是不敢再做什麼小動作的,除非,你有什麼把柄落到他手裡了......”
梅姬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望向林凡。
“那就好。”
林凡很坦然地面對著梅姬的注視。
“說來也是奇怪,你明明只是一個未入冊的幸運兒,至多算半個陰差,可身上卻似乎,藏著不少秘密呢......”
林凡不置可否,
“秘密這種東西,誰都有的,不是嗎?”
“咯咯,你真的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陣營嗎?”
“不了。”
“那你要知道,今晚之後,哪怕你沒有加入我的陣營,其他人也會把你當做我的人哦。”
梅姬幫林凡從血魷身上奪下了一大片管轄區域,要說林凡不是梅姬陣營中的人,誰會信?
哪怕再出口否認,他這梅姬派系的標籤算是撕不掉了。
“隨他們去吧,別人怎麼看我,不重要。”
“那......我算是別人嗎?”
“......”林凡突然語塞。
“咯咯咯......你害羞了嗎?”
“沒有。”
“你真是一個奇葩,林凡,別的幸運兒甚至搖尾乞憐都想找到一個靠山,以免自己被吞得骨頭都不剩,而你卻看起來生怕跟我們沾上一點關係......哦不,不是怕,你是......反感?”
“我比較喜歡自由一點。”
“自由......”
梅姬口中輕聲琢磨著這兩個字,似是觸及了她心中的某絲感懷,
“我們身位地府陰差,雖不似凡人一般為了平日裡的衣食住行而憂愁苦惱,可他們哪裡懂得我們的苦難。凡人奔波勞碌是為了生活有個盼頭,而我們,僅僅是為了存活。我們看似在人間風光無比,可在那我們腳底下是鎖鏈,鎖著我們,在這天上是刀子,時刻抵在頭上,稍一不留神,就可能萬劫不復......”
駐守陽間的陰差,不論是鬼卒還是鬼使,其實都是地府陰司最低等的存在。
螻蟻再壯也終究是螻蟻。
陰差只不過是地府陰司的大人們手中用鎖鏈鎖著的一條狗,卑微如同塵埃。上下前後左右都是深淵地獄,觸之則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唯有聽從於大人的吩咐,才可苟活,唯有做好了大人手中的狗,才能維持那僅剩不多且只有站得更矮的人才能看見的體面。
連陰差之間的尊卑都如此懸殊,又何況那些階層遠在陰差之上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