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遙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馬車上,身旁是劉一峰清秀而冷峻的面龐。
若非他時常冷著個臉,那張臉應該是很好看的。
而對上江遙的目光,劉一峰難得笑了笑,給人很溫暖的感覺:“如何,睡了一覺?你可清醒了?”
“是你打暈了我。”江遙這個時候反應過來,隨後執拗地起身道,“不行,我要報仇,我父親死去了,我不能就這樣忍著。”
劉一峰的神色不由得冷了下來,又恢復了常態。
實在是對著這個沒有腦子的拖油瓶,他有些笑不出來。
儘管人之常情應該理解。
可是帶著那麼個拖油瓶,他心裡真的滿心累的。
見到江遙那麼掙扎,而且也沒有被他的冷氣給嚇到,彷彿又恢復到了最開始那個不聽話的樣子,劉一峰不由得微微扶額:“老實講,你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麼?”
“在哪裡?”江遙停下了動作,心裡升起不大好的愚感。
見狀,劉一峰微微一笑:“很簡單的答案,我們先前從哪裡來的,現在就是回到哪裡去了。”
“我們這是離開東北了?”江遙說著,隨後看向劉一峰的眼神裡,帶著怒火,“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定怕死。有些仇恨,絕對是不能放下的。”
“我也並沒有叫你放下。”劉一峰幽幽開口。
他這個時候也差不多看出來了,照這個說法,怎麼說江遙都是不會聽的。
所以劉一峰徹底冷下臉來,跟江遙說著:“正因為你的父親已經死去了,你才更要成熟起來。清醒一點,江遙,現在已經沒有人再陪你玩過家家的遊戲了,最愛你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你懂嗎?”
“如果你現在去送死,那麼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估計死也不能夠安寧。而那對姦夫**,就這樣住著你父親給你留下的房子,用著你父親的錢財,還笑看著你這樣死去,你希望是這個結果麼?”
他的聲音並不融合嚴厲,卻終於是讓江遙冷靜了下來。
因為這個時候劉一峰不能夠給江遙以依靠的感覺。
只有以絕對冷酷,客觀的角度來給出回答,才能夠讓她清醒過來,進而思考現在的處境。
“那我該怎麼辦?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算苟活著又能怎麼樣呢?”江遙蹲下來,有些迷惘地抱著頭。
哪怕現在劉一峰沒有再攔著她,她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