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出來背鍋不是沒有條件的,他只會承認自己曾經是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其中一位,但會把絕大部分罪惡的事都推到死去的院長身上,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殺死人,他最多就被判處無期。
進了監獄,等這件事的熱度過去,木久雄晉就答應他,想辦法為他減刑,找人保釋他出來,還會給他一大筆錢償還債務。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當著直播鏡頭,誠懇地向公眾道歉,最好是能擠出幾滴眼淚,博取國民的諒解,並說出刪減和修改後的“真相”。
總之也沒有人可以站出來說出自己在說謊,自己既是當事人,又是掌握了證據的特殊證人。
‘我要向大家道歉,也向曾經三枝鴉福利院的受害者道歉,我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惡感到愧疚與自責,幾十年來,我一直在受著良心的譴責。’
這是山元小松原本想要說的,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我要向大家道歉,雖然我曾經是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的人,傷害了許多少年兒童,但我這幾十年來,只要回憶起當時的畫面,依舊覺得這是我人生最好的時光,我在那裡獲得了財富與高人一等的享受,
儘管我只是一個門衛,但我透過虐待那些孩子,找到了自信,我現在還能記起他們的慘叫聲,那是最美妙的音符。”
當山元小松說出這段話時,記者們都沸騰了。
電視機前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紛紛開始罵人,如果不是因為不讓平民圍觀,他們都想衝進警視廳,向山元小松扔臭雞蛋。
尤其是有孩子的家長們,最不能容忍這樣的罪犯,恨不得給他吃花生米。
哪怕是極道社團的成員,也握緊了拳頭。
他們對於欺負兒童的弱者非常不齒。
新聞部發言人關根由子漂亮的杏眼瞪大,她不敢相信刑事部竟然沒有提前與犯人核對過內容,這種內容播放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敏感的關根由子立刻朝著最高長官投去求助的眼神,可惜高橋宜人似乎在思考其他問題,並沒有回應她。
木久雄晉皺著眉頭,不知道山元小松在搞什麼,但這樣似乎更能背下全部的鍋,只要不把他們牽扯出來,隨便山元小松,他想作死,就讓他死好了。
山元小松站直了身體,情緒被不知名的力量主宰,他只想說出全部的真相,這讓他興奮不已,藏了這麼久的秘密,終於要見光了,連帶著他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哈哈,你們一定很想知道三枝鴉福利院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吧,想知道笑臉殺人案的兇手,為什麼這麼殘忍。”
山元小松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他還不夠殘忍,如果我是他,一定會更過分吧,畢竟當年,我們對那些雞仔做出的事,確實不可饒恕。”
他已經直接用雞仔代替兒童了,明顯不把他們當人看待。
“他們在我眼裡,嗯,就是雞仔,是商品。
“我們將雞仔分為三個等級,第一個等級的雞仔都是高官或者大人物的私生子,他們是有資格被正常領養的人,我們靠著他們,和那些人打好關係,維持著福利院的聲譽。
“第二個等級的雞仔是很聰明或者漂亮的,可以賣出很高的價格,或者讓有錢人玩樂,那些有錢人們就喜歡這種稚嫩的雞仔,我偶爾也會偷偷品嚐他們的味道,這讓我覺得自己就是有錢人,”
“第三個等級的雞仔純粹就是臟器和肉……”
“你們熟悉的犯罪教父曾經也只是一個棄嬰罷了,在福利院裡……”
隨著山元小松越說越詳細,木久雄晉有些坐不住了。
他給了新聞部發言人關根由子一個眼神。
關根由子嚥了口唾沫,看著群情激奮的記者們,這種時候阻止犯人繼續說下去,那可能會引起民憤。
但關根由子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她用嚴肅的語氣說道,
“山元小松先生,請跳過細節,直接講述委員會的成員,公眾一定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些人犯下了如此令人髮指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