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山龍二死前,他也許一直按照中山龍二的意志活著。
這讓病態的中山龍二感覺很有成就感,就像是打造了最優秀的作品,所以他不捨得殺死柴田信仁。
而在他死後,柴田信仁再次上了木久雄晉的懷疑名單,為了杜絕木久雄晉的懷疑,白川很好奇,他都做了什麼?
白川忽然想起了鑑定柴田信仁時,最後的資訊,[養父母死後留下大筆遺產,成為了他的助力。]
這裡並不是指他用這筆錢教唆了其他人的犯罪行為,而是用這筆錢取得了木久雄晉的信任嗎?
不對,相比起刑事部部長而言,議員才是更缺錢的那一位吧?
島國大部分議員都並不富裕,因為要維護自己選區中的選票,需要一筆龐大的開支,還有養活著一批自己的幕僚團隊也需要很多錢。
基本上一年的收入所剩無幾,只有個別有影響力的議員才會有企業資助,大多沒有資助的議員只能自行解決,喊窮的現象便時有發生,有些人甚至要借款。
很多沒有資本積累的年輕政治家,需要付出的更多,往往是陷入入不敷出的困境。
矢島龍憲雖然有資本家上野景政資助,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缺錢。
上野景政就是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四巨頭的最後一位。
所以,柴田信仁是用這筆錢,換取了上野景政的信任。
白川說道,“合作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並沒有說話。
白川知道,他在等待自己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雖然我沒有像你一樣揹負著仇恨,但我無法對這種事視而不見,不希望和這樣卑劣的人活在同一個世界,你當我是正義的使者也好,極端的自我主義者也好,總之,我是你敵人的敵人,所以,合作吧,讓我們一起清理掉這些社會渣滓。”
白川緩緩說道。
假如白川可以看見中山藤遠的表情,會看到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正在進行極為複雜的變化,哪怕是奧斯卡影帝見了也必須要跪拜學習。
驚訝、恐懼、痛苦、無助、熱烈、喜悅、希望,他的臉部似乎無法承擔所有的情緒變化,變得扭曲起來,眼角也出現了眼淚。
白川的話證明他已經知道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的成員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而,知道真相的少年,沒有選擇退步,卻毅然地選擇繼續向前。
這在中山藤遠眼裡就是絕無僅有的,在他這麼多年的歲月裡,曾經試探過很多次,那些表面上正義凜然的人,只要聽見了委員會四人組其中一人的名字,都會望而卻步,根本就不願意捲入其中。
他們活在虛偽的榮耀之中,根本不願意為了“正義”付出必要的犧牲。
當然,中山藤遠知道,自己不能強求,不能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與仇恨來綁架別人,只是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太久,壓抑了太久,見慣了人性的醜惡,所以他變得刻薄,毒蛇,並要求自己活得像個機器人。
想到自己如何在仇人的家裡生活了二十多年,
如何在監控、擺佈與安排下提心吊膽地渡日,
每天都要擔心第二天見不到太陽,卻依靠內心的仇恨與追求真理的決心,堅持著沒有讓自己墮落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