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久了,其實這傢伙也沒有史書中說的那般令人討厭。
最主要的是禰衡一走,城裡一大攤子的文書工作,又得落到夏侯安這個縣令頭上,真叫他格外的惆悵蛋疼。
吃過晚飯,曹純差人來報,說是救回的傷兵之中,有人想要見他。
反正閒來無事,見見倒也無妨。
至於韓苟,夏侯安根本不怕他捲土重來。
來到傷兵營,這裡本來是給自家士卒戰損準備的地方,結果這會兒倒成了北海郡兵的臨時落腳之處。
好在夏侯安也不小氣,住就住了吧。
雖然有些缺了胳膊斷了腿,不過相較於那些已經入土埋了的,他們已經足夠幸運。
要求求見夏侯安計程車卒被單獨列在了一處軍帳。
帳內,兩名士卒正嚴加看護,見到夏侯安進來,兩名士卒皆是主動行禮。
那傷兵見狀,也想起身,不過夏侯安見他負傷不輕,便擺了擺手,讓他免禮不必拘束。
尋位置坐下以後,夏侯安問:“是你要見我的?”
傷兵連忙點頭。
夏侯安又問:“有什麼事,說吧。”
士卒嚥了咽喉嚨,當即說道:“大人,您救了我和弟兄們的性命,您是天大的好人。而韓苟,就是個混蛋,我們豁出性命為他賣命,他卻把我們丟在這裡,只顧自己逃跑……”
傷兵說了很大一通,不過這些在夏侯安聽來,幾乎與廢話無二,他抬手打斷了傷兵的敘述,從座位緩緩起身:“如果你只是要我來聽你的抱怨和感激,那你找錯人了。”
傷兵連忙擺手,說自己要講的不是這個,隨後立馬扯回正題:“大人,小的知道孔郡守是被誰人所殺!”
起身至一半的夏侯安又重新坐了下來,他看向傷兵,語氣倒也沉穩:“把你知道的,全都說來聽聽。”
傷兵點頭稱是。
那天夜裡,他也恰巧在場,雖說事後韓苟下了死令要他們守口如瓶,但如今韓苟主動棄他而去,反倒是夏侯安派人從死神手裡救活了自己。人要懂得感恩,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自己將此事捅露出去。
聽士卒詳細說完,夏侯安這才明白事件的始末和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