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眼看就要展開火併廝殺,此時卻有聲音傳來。
“老朽可以作證,是這位郡府公子撞人在先,然後又當眾故意殺人!”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那是一個鬢髮斑白的老人,飽經風霜,騎在馬背上,給他牽馬的少年,格外俊俏。
“老爺子,你不該捲進來的。”
已經取下砍刀的夏侯安回過頭去,聲音裡帶有愧疚。
他們大鬧過後,完全可以跑路,但老人不同,他的家在陳留,事情過後,肯定會被張潑進行報復。
“你們這些小輩都敢出來打抱不平,老朽雖說一把年紀,卻也知曉‘正義’二字。”
老人神色嚴肅,當他目光掃過陳高等人時,聲音陡然變得高亢,勃然怒斥:“而你們,既食國家俸祿,卻不思忠君報國,下安黎庶,只知一味曲意逢迎。這麼大的兩條人命擺在面前,你們卻有眼如盲,顛倒黑白,此等行徑,與禽獸何異!”
“老爺子,罵得好!”
夏侯安豎起大拇指來。
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
要是換了他來,估計開口就是我*你*個B的玩意兒!
老祖安人了。
老人大罵過後,士卒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所做之事心中有愧,自是羞慚不已。
“哪來的老瘋子,給我趕走!”
陳高臉色一沉,發下命令,僅一句話就將老人定性成了瘋子。
瘋子的話,自然不足為信。
此時,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儒衫博帶,氣度文雅,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圍觀之人聽得清楚:“在下也願做證人!”
一直高坐馬背的張潑見到此人,臉色霎時一變,此人他也認得,乃陳留郡內有名計程車子,姓阮名瑀,寫得一手好文章。
而他的老師,就是鼎鼎有名的大儒蔡邕。
阮瑀站出來表明立場,張潑鐵青著臉,校尉陳高也感到無比的棘手,苦笑說著:“阮士子,你何必來趟這渾水。”
阮瑀沒理他,走到老人面前,躬身彎腰九十度,行上一記大禮:“學生阮瑀,見過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