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請你原諒。”
“舉著刀子求原諒嗎?”江絮晚微微歪著腦袋,笑意盈盈地問道。
這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且是滿頭霧水。
如果這是一個現實意義上的問題,那根本不合理,因為店長的手中沒有任何東西,更沒有一把刀。
如果這是一個抽象的問題……他們也如何都想不清這其中的脈絡。
而江絮晚的意思是,這個最初的傷害者來到被害人面前,硬是要求得一個原諒,完全不顧及被害人重新記起過往的痛苦。
換一個角度來形容,這其實是一種二次傷害。
已經癒合的傷疤,硬是要揭開上面的痂,去看看血淋淋的真相,然後衝著那道血淋淋的真相尋求原諒。
對於江絮晚來說,這就是“舉著刀子求原諒”。
“我,我當年是做錯了事情,我也在牢獄裡經受了折磨,都——”店長雙手緊緊交在一起,緊張的訴說著自己過往所遭遇的痛苦。
“難道那不是應該的嘛?”江絮晚的笑,襯得她此刻有種別樣的美,不羈之中帶著滿滿的不受拘束的野性。
“做錯了事,要受懲罰,不是應該的嗎?不然,這個世界不就全是不分定義的好人了。”
“早知現在,當初何必要做那樣噁心的事。”
“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不知道怎麼道歉,你就說吧,要我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你原諒。”店長已經沒有辦法了。
江絮晚挑眉,“當初用怎樣的方式對我的,那你也用怎樣的方式對自己。開啟攝像頭,把自己扒光,然後用刀往自己身上刺。”
“願意嗎?”
“……”
“不願意是吧?嗯,確實太血腥了,只能放到一些不知名的網線上去播放,專門給一些你的同類看……那這樣,這家店你別開了,賣了,錢全部給我。”江絮晚已經不願意笑了。
說出這些懲罰方案,她自己心裡也覺得很不適。
本來自己不應該是會說說這些話的人,可是又有什麼應該不應該呢?
不應該做的事,面前的人對自己做了。
本不應該受到的傷害,自己也受了。
那麼說出這些不應該說的話,又有何不合適。
江絮晚想不通,僅僅是這一刻,有一些想不通。
為什麼那麼多的惡人,做了那麼多傷害人的事,只是用一點小小的法律給他們定罪,最後他們仍然能夠那麼自在的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