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從衛戈那雙染著大怒和大悲的雙眸漸漸往下,最後落在了他那好看的唇瓣上。
聽說這樣的唇叫花瓣唇。
江絮晚忍不住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輕輕的笑了一下,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能夠這麼坦然地分析著自己喜歡的人的嘴唇是什麼形狀,叫什麼名字。
江絮晚沒有再看向衛戈的雙眸,而是輕輕地給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警告”,“這種時候我不知道做這種事合不合事宜,但,我,這是我當下的反應。”
話語化作一顆顆輕巧的小珍珠,一直往衛戈的心裡面落。
在衛戈有所感應時,江絮晚已經俯身吻了上來。
又是她為數不多的主動,也是她總愛證明自己的主動。
這樣的時刻,兩人之間的吻是那麼的純潔、溫暖,不帶有任何的慾望,只有兩個人坦誠赤裸的心意相向。
少年獨自揹著的荊棘,時隔多年,由那個親自種下荊棘的女孩兒放下了。
少女做了那麼多年的噩夢,這一刻也終於得到了解脫和釋然。
兩個人慢慢的可以出這份溫存,格外默契的望著對方。
兩個人的眼中都閃耀著聖光,雙方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救贖了誰。
“衛戈……有一句話,我很喜歡。”這句話同樣是江絮晚眼含熱淚說出來的。
“遠道而來,辛苦了。”
“那是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的秘密,我明明,明明應該更早一點發現才是,可我卻貪婪的沉醉在你給的溫柔裡面,自私的,不主動去發現……真對不起。”
衛戈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能夠感同身受江絮晚的存在。他一直這樣相信著。
並且不論他知道與否,事實確乎如此。
伸出右手,輕輕地攀到江絮晚左臉上,讓自己溫熱的掌心透過她的面板,傳遞著最炙熱的心意。
在江絮晚的注視中,在江絮晚溫柔的回應中,衛戈也忍不住再一次變得溫順起來。
“笨蛋……那本來就不應該是你需要知道的。”
“我也錯了,從頭至尾,我也錯了。我以為把真相瞞著你是對你有好處的,但現在看來,原來殺死黑暗的最好方式就是面對黑暗。”
“對不起,我也自以為是地犯了錯。”
“那我們,都抵消了~”
粲然一笑,少女或許釋懷了所有黑暗。
但是對於黑暗中的那些始作俑者,少年不會選擇原諒。少年們不會。
“嗯,都抵消了。”衛戈乾嚥了下,單手捧著江絮晚的臉,另一隻手把她往懷裡拉,微熱的唇再一次觸碰到了一起。
衛戈明白了江絮晚所說的那句話,在這種時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唯一衝動之下想要汲取慰藉的和給予對方慰藉的方式,好像只有吻。
甚至於更深的東西。
只不過在這樣的時刻,兩個人無法面對這種親密,因為黑暗的盡頭就是可怕的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