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戈走之前,江絮晚的愛情就已經早早的封鎖起來了。
“姐姐,今天有一個什麼姓徐的人,給你送來了一大束玫瑰,就放在門口,雖然你叮囑過我了,誰送花來我都不要收,可是他放下就跑掉了,我也追不上,就收下了。”
這一天,是2036年的2月,即將就要到除夕了。
結束高三上學期不久的羅路穎,18歲的羅路穎,已經有190cm。
有時候江絮晚看著羅路穎,忍不住的會去想衛戈的樣子,衛戈也是這樣的一個身高,這樣想著代入性就會很強,走在羅路穎的身邊,心臟就會安定許多。
江絮晚摘下自己的小禮帽,擱在了自己別墅進門處那個衣架上。
她順著自己弟弟的聲音看向那個桌面,那張歐式的大桌子上確實擺著一大束紅色玫瑰。江絮晚討厭這種紅色。太紅了,紅的就像血一樣。
她忍不住的閉上眼睛,然而閉上眼睛之後,似乎還有那種血紅色的陰影籠罩在自己眼前。
“把花丟了吧。”
可是羅路穎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反倒把那束花抱了起來,認真的詢問自己的姐姐,“姐姐,這束花是誰送的啊?”
“……你不用管。快丟了吧,我看著礙眼。”江絮晚的眉頭越皺越深,甚至於很不舒服地伸出手去捏自己的眉心。
“真奇怪。”羅路穎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就抱著那一大束花跑到了門口,丟進那個每天都有專門的鐘點工清理的大垃圾桶。
日子越過越順遂,羅路穎的成績也讓他在體育考中勝利過了大關,高考結束之後,他就可以直接就讀一所名牌體校——他的生活似乎複製了衛戈的生活一般。
所以江絮晚也害怕羅路穎大學的到來——總覺得在那個時間段,他也會離開自己。
“路穎。”江絮晚把自己的包丟到了沙發上,重重的陷進了沙發裡,仰面靠在沙發背上,閉著眼睛養神。
聽到自己的姐姐呼喚自己,羅路穎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來到姐姐身邊坐下。
像極了衛戈離開的那一天,他也走到自己的姐姐身邊陪伴她。
“又怎麼了姐姐?”
是的,羅路穎問的是這一句,“又”。
這幾天自己的姐姐並沒有什麼情緒上的問題,但他偏偏是這樣問的。
因為他想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的夕陽似乎是從出生到現在,對於姐姐來說最悲傷的夕陽。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那一天在他的心裡從來沒有消失,甚至一點連貫性都沒有消失——就這麼把姐姐現在的落寞與當時的悲傷直接聯絡了起來。
“感覺累。今天和幾個人談了合同,有兩個沒談成。”江絮晚如實告訴了自己的弟弟,但是這並不是主要造成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今天陪一個客戶去看一個江景房,看到了,有一個男人……背影很像他。”江絮晚終究還是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這麼幾年跟自己的弟弟一路走過來,兩人之間早就沒有秘密了。
自己靠著弟弟,走過了很多艱難的時刻,所以他根本不願意對自己的弟弟有秘密,甚至於他無法做到對自己的弟弟有秘密。
只要看到自己的弟弟朝著自己靠過來,溫柔地詢問自己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她就無法再繼續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