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秦思藝有些失去氣力地靠在辦公桌前,雙手緊緊鉗住桌沿,親眼望著江絮晚往辦公室門外走去。
而當江絮晚走至門邊時,秦思藝的全身力氣幾近要被抽光,藉著最後一絲力氣,她叫住江絮晚。
“阿晚,你什麼時候能夠對我坦誠一點點呢?”
“我以為……你剛才所說的一切應該都是假話吧。”
江絮晚顰蹙,沒有轉身,只是聽著她繼續往後說。
“你說你今天是來質問我的,但我覺得,以你的性格,如果真的覺得我在專案上有事欺瞞你,你一定會帶著你的人一起過來和我對峙。”
“可你沒有,你只是獨自過來找我,聽我解釋。”
“實際上,你確實一直在給我機會啊。”
“這樣同樣的說明了,你對我抱有期待和信任,但為什麼——”
“你總是要那樣否認呢?說的話每個字都好像帶了刺地否認對我的信任,然而行為舉止卻總能讓我感覺到你的善意。”
“你並沒有那麼……討厭我,對吧?”
江絮晚低著眉眼將自己高跟鞋上倒映的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很確定自己現在露出的表情——接近於討厭。
可為什麼,自己的心好像很願意相信秦思藝的話呢?
“我不喜歡說假話,怎麼想也便怎麼說了。”
這是江絮晚的底線,所以在話音落地的瞬間她便踏著急促的步子離開了秦思藝的視線範圍。
秦思藝的眼眶漸漸泛紅,最終,清澈的淚驀然滑落,她也順著喘息的空跌倒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她明白,自己從始至終,也向來不是那個贏家。
從她遇見江絮晚的那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江絮晚慌不擇路般一路疾步,甚而快到公司大門口時還小跑起來——
“彭!”
在撞到某個硬得像鐵板似的人後,江絮晚被迫停下了自己的步子,揉著發酸的鼻子的間隙,她抬起雙眸看向被自己冒失撞到的人。
“徐州?你怎麼在這裡?”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