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申毅問道:“何事讓大哥如此憂愁。”
康彪又喝了一口酒,便沉重地說道:“自從先皇駕崩,幼主登基以來,劉太后就一直把持朝政,她一手扶持錢惟演、丁謂之流,這二人矇蔽幼主,殘害忠良,使得好多治國良策無法施行。更氣憤的是他們還硬生生逼走一代明相寇準,使他客死他鄉,當真是磬竹難書,異常悲慘啊。直到前幾年劉太后仙逝,皇上才得以正式親政,開始重新重用八王爺。”
賈申毅激憤道:“早就聽說丁謂誤國,沒想到他竟將一代名相寇國公逼死,真該殺了他,為民除害。幸好如今八王爺出山了。”
康彪卻擺了擺手,說道:“寇國公固然可悲可泣,但朝廷現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剛除了內患,哪知道又添了外憂啊。”
賈申毅問道:“又添了什麼外憂呢?”
正在這時,小二在外敲門道:“客官,你要的酒送來了。”
賈申毅忙起身去開門,讓小二進來,待他將好酒放下出去後,又繼續與康彪喝酒暢談。
賈申毅招呼康彪吃菜,道:“大哥,你繼續說。”
只見康彪喝了口酒,說道:“兄弟是有所不知啊,雖說八王爺現在被皇上重新重用了,哪知西邊又不安穩了,蹦出來個李元昊,他最近一直在興風作浪,讓皇上寢食難安啊。”
賈申毅道:“我對這個李元昊也是有所耳聞,聽說此人殘暴兇猛,膽識過人,而且野心極大,難怪皇上不安。”
康彪又道:“這次八王爺招我去議事,就是聽說了李元昊在西北頻頻挑事,讓我們想想應付之策。”
賈申毅急忙問道:“李元昊又挑了什麼事。”
康彪憤憤不平的罵道:“都是些屢教不改的蠻子。他先是命令境內所有百姓必須禿髮,不服者殺頭;接著又拋棄我朝御賜的趙姓,重新用他党項的姓,叫什麼嵬名氏;再後來又自立年號,想與我大宋撇清君臣關係;如今他竟然命人自創文字,要徹底擺脫我朝的控制,準備自立為王了。”
賈申毅憂慮道:“看來他是準備與我大宋打一仗了。”
康彪也一臉憂慮,道:“這一戰在所難免,但是皇上憂愁啊。”
賈申毅又道:“皇上又憂愁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康彪冷笑了兩聲,道:“你呀,沒有在朝為官,不知道朝廷的難處。”
他吃了口菜,又道:“我們本來建議先下手為強,出兵鎮壓。但八王爺說皇上仁慈,不會答應先出兵。於是又建議先增兵西北,待李元昊有了動作在派大將領兵去打。”
賈申毅道:“這也是個好辦法啊。”
可是康彪卻嘆了口氣,說道:“主意是好,怎奈軍中無大將啊。”
賈申毅驚訝了一聲。
康彪又繼續道:“原來西北一直都是曹彬、曹瑋父子倆在那鎮守,可是幾年前曹瑋將軍也去世了,他的幾個兒子都不堪大用,無以為繼。八王爺原本建議讓范仲淹去,但是此時他與宰相呂夷簡爭論不休,衝突不斷,恐怕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賈申毅感慨道:“偌大一個國家,竟然找不出一位領兵的將才,真是可悲啊。”
康彪又道:“長文抑武的政策,本來就是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沒想到現在自食其果,一將難求了。”
北宋無將,南宋無相,便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