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們夠好的了,都是找工會會員做群演,最低工資比非工會的演員高了十倍有餘。他們不知道創作的時候,多拍幾條是經常的事情嗎?我們又不是做辦公室的,可以按時上下班。”
“哦噢,羅納德,你消消氣,到時候工會的代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你可別和他們這麼說。”艾迪連忙讓羅納德坐下,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
“我們的辣身舞,也是在工會備案的專案,要是你和他們鬧翻,他們在這部電影裡也挑毛病就麻煩了。你知道的,一個劇組演員是人數最多的,難保沒有哪個人對你的工資不滿意,到時候也去舉報就麻煩了。”
“他媽的”,羅納德把威士忌往桌上重重一放,威士忌從杯子裡濺出來,撒了一手。
羅納德甩了甩手,結果艾迪遞過來的面巾紙擦了擦,“謝謝,我會忍的。”
演員工會的勢力很大,不光可以在拍電影的時候故意搗亂,上眼藥,造成拍攝拖延經濟損失。而且奧斯卡獎的評委裡,人數最多的都是演員,他們可都是電影演員工會(ag)的成員。
“由於你在多倫多拍攝期間,違反了ag關於演員午休,和劇組準時提供午餐的決定,ag決定向你開出罰單。
罰款兩萬美元。並且這個裁決,會在下季度的演員工會通訊處罰欄目上刊登。”
倒了下午,演員工會代表,一個非常穿的道貌岸然的男子,來到了羅納德的白日夢。在裝模作樣地對羅納德問了些情況以後,宣佈了ag的初步處罰決定。
“這……,其實現場的情況並不是這樣,我是供應了各種小吃的,決沒有虐待演員的情況。這是那場戲的性質決定的,我必須延長拍攝的時間……”
羅納德一通解釋,希望工會代表能夠了解當時的情況。不過好像沒有什麼用。
演員工會的代表皮笑肉不笑的對羅納德咧了咧嘴,“我們是收到了匿名的舉報,並且和舉報者取得了聯絡,拿到了她的證言,證明你在當天的延遲拍攝,不允許演員休息用餐,造成了嚴重的後果,還有人低血壓暈倒……”
“我和你們反覆說了,當天低血糖暈倒的是我,是我!不是你們演員工會的會員。他們都有我在現場提供的小吃,不會餓的低血糖的。”
羅納德覺得這個工會代表好像專門針對自己,他已經把當天的情況說的很清楚,演員並沒有受到虐待。而且他還提交了幾位證明人,比如攝影指導大衛·沃特金,或者任何一位當場參演的演員,都可以證明。
“這是我們的調查結果,羅納德導演。當然,這個處罰,還要經過ag委員會的批准,如果你對此有異議的話,可以提出上訴。”工會代表也不聽羅納德的辯解,就只是重複這是他們經過詳細調查,細緻審查以後的決定。
羅納德面無表情地接過了處罰通知,桌子下面,專程趕過來的經紀人尼西塔,拼命地攥住羅納德的手,讓他不要和工會代表當場翻臉。
“我知道了”,羅納德也不去接處罰通知,用眼睛示意他放在桌子上,也不站起來送他。
白日夢的艾迪代替羅納德,領著工會代表出去。
“彆著急,我們caa和演員工會的高層關係不錯,我本人和他們的現任總裁,帕蒂·杜克以前是客戶—經紀人關係。他的前夫和她離婚的時候,我幫了她一些忙。
罰款你去交,那個通訊上的公開報道就讓帕蒂·杜克通融一下。”
尼西塔見羅納德能夠顧全大局,心下鬆了口氣。這種噁心的事情,在各大導演身上都屢見不鮮。
很多工會的代表,彷彿就是專門為了表現自己不畏強權,專門抓著大牌的明星或者導演來展示自己的強硬,來在工會內部的底層會員那裡,刷一刷強硬的形象,為自己以後的工會代表選舉積累籌碼。
不光是羅納德,像斯皮爾伯格,喬治·盧卡斯這些頂級導演,也經常因為沒有遵守工會的規矩被罰款。
“電影演員工會的總裁,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要不要和她見見?”羅納德對尼西塔還有這個人脈覺得很好,如果能夠和她聊聊,也許可以消除誤會。
一般來說,這些工會組織,最上層的那些人,還是很講道理的。
上一任演員工會的總裁,就是發動了好萊塢十幾年來最大規模罷工的埃德·阿斯納。他主導了那次演員大罷工,讓羅納德的第一部劇本,因為罷工延遲,簡·方達去演其他電影,最後無疾而終。
這樣激進的工會總裁,果然很快被選了下來。
雖然他自己在驢黨的政壇獲得不少的曝光,但是演員們並沒有得到好處,長時間的罷工讓底層演員損失慘重。雖然提升了最低工資,但是很多人從此也再也沒有角色演了——好萊塢都去外地取景了。
工會前總裁埃德·阿斯納野心太大,最後什麼也沒有撈到。被選下來以後,也沒有人請他出演任何影視劇,最後淪落到去給電視臺的低幼動畫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