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看到了好來塢報道,有你的採訪。裡面說起一部加農炮影業的新片,是由安德烈·康查洛夫斯基導演的,黑澤明先生的劇本。”
朱迪·福斯特見狀,只得直接說出了想法。
大學四年,她的選片都以旅遊為主,兼顧片酬和電影的質量。誰知道越拍越差,到了今年剛剛上映的“新罕布什爾酒店”,已經跌倒了谷底。
七百萬製作預算,自己和娜塔莎·金斯基兩位女星主演,知名青春片演員羅伯·勞主演,只在影院收穫兩週遊,鉅虧收場。
好來塢是殘酷的,原本被人追逐的物件,現在已經接不到好的劇本。還有那些當年追蹤自己,只要說出片言隻語就能寫一大篇報道的記者,也杳無蹤影。
經紀人已經警告,再不拍出票房或者藝術性被認可的電影,自己就可以實現八〇年的夢想,退出影壇,做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生了。
朱迪·福斯特是學的文學,這個專業配合電影事業是非常有幫助的,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畢業生,則是很沒有就業前景的。同專業的學生,很多都是富家子弟,學一點文藝提升談吐。
當年想離開好來塢,躲進耶魯,一方面是因為欣克利桉件的惡劣程度,另一方面,也有在圈裡看得多女演員的無知愚蠢,自己不像重複那種生活。
但是到了快畢業了,收穫了知識和眼界的她,又開始懷念那時候自己想甩掉的東西——片約,名氣,和粉絲,記者。
“啊,是這樣。”羅納德眉頭一皺,“演員讀大學以後,難道重返影壇如此困難?前奧斯卡提名演員也不得不主動出擊,去拼一個加農炮這種二流公司的角色了嗎?”
他歪著腦袋,仔細看了看朱迪·福斯特精緻的臉龐。
福斯特知道這是專業行為,也不以為意,還左右轉動腦袋,撩起頭髮,讓他看個夠。
“我不能保證什麼,康查洛夫斯基是蘇維爾聯盟培養出來的導演,那裡的導演對演員的使用有很強的自主權,所以他對‘暴走列車’的選角非常看重,我之前推薦的演員也被他立刻否決了。”
“哦”,朱迪·福斯特眼中的火光有點暗澹下去了。
“我只能安排一次試鏡,至於安德烈的想法,那沒有人能夠影響。加農炮影業的老闆,也很看重他加盟,希望吸引更多大牌導演去那裡拍片,所以這次他自主餘地很大。”
“能夠這樣,我已經喜出望外了。”朱迪·福斯特的嬰兒肥還留著一點,沒有完全褪盡,她面露笑容,左右扭了一下身子,小小的白t恤,被撐得鼓鼓的。
“你到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詹妮弗·比爾斯見好朋友的事情羅納德答應幫忙,也很開心,轉而問起羅納德的來意。
“是這樣,我最近才知道,我的曾祖父曾經是耶魯大學的工程學博士,我第一次得知這個事情,感到非常驚奇,我只是在紐約斯坦頓島那裡讀高中的一個普通孩子,所以想來找尋一下,是否能找到他的蹤跡。”
羅納德喝了一口兌水的美式咖啡,“所以我想請你們哪位有空,能帶我去記錄校友的部門去找找,也許有我曾祖父的就學記錄也說不定。可能的話,我想影印一份帶走,作為紀念。”
“這倒不用去校友會尋找,耶魯的圖書館有詳細學生就讀記錄,你的曾祖父是什麼時候……”
“他是一九一八年在一戰中,當戰鬥機飛行員,被德國人打下來犧牲的。可能在一九一〇年左右在耶魯本科畢業,博士畢業的時間不很清楚。應該不早於一九一四年。”
羅納德手裡只有一張照片上的名字和年份,以及隻言片語,所以就向兩位美女合盤托出。
“一九一〇年左右,那時候可能畢業生還只有幾百人,博士的人數就更少了。應該不難找。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