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現在還記得當初你們兩個都在我的本子裡得了多少分。媽是34分,你?是1645分。”
“媽讓我失望,是因為她太懦弱,從來不反抗。她口口聲聲說愛你,因為愛你所以忍耐,我卻覺得,她所謂的愛也太自私了,不但折磨自己,還連累了我,這能稱為愛嗎?所以,一個暑假裡,我扣掉了她66分。”
“而你……暑假裡,你每打我媽一下、罵我媽一句、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一次、夜不歸宿一次……我都會扣你一分。兩個月的時間裡,你扣了1645分,這還不算我沒看見的那些。”
“我那時候就在想,或許只有我拿著小刀,一刀一刀在你身上劃,劃夠1645刀,你才會感受到我和媽媽的痛苦吧?”
“對了,我一直都在數著呢!現在已經803刀了,還剩一半,你再撐久點,熬到最後一刀再死。”
說完這一句,嚴卓徹底沉默,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控制嚴熹和切割上。
別人聽不到嚴卓父子的對話,只能看到嚴卓控制著嚴熹的身體,一點點的切割著。
一刀刀“自殘”,身上佈滿了細細的血線,再配上“嚴熹”嘴角輕快的微笑,這畫面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白蘭早就嚇哭了,跑到一旁抱著刀鋒哆嗦。
殷雪、包拯、周冬至看了一會兒也看不下去了,退到一邊。
只有“龍”、“肉”、鄭子夜三人依舊站在“嚴熹”的身旁,為防萬一。
鄭子夜跟著嚴卓一起經歷的事情比較多,他現在的心態也比較成熟,大概能猜到嚴卓現在是用什麼心情在對自己的惡父“凌遲”。
鄭子夜目光凝重的看著“嚴熹”一點點血肉模糊,每一刀,似乎都能代表著嚴卓曾經受到的痛苦。
所以,他沒有躲,只是靜靜的看著,陪著嚴卓。
當劃了一千三百刀左右,嚴熹身上已經到處都是刀口,沒地兒落刀了。
嚴卓就改割為削,最後三百多刀,他是生生削掉了嚴熹三百多塊肉。
沒人能聽見嚴熹的痛苦。
不管是精神化形,還是現實之中,這個受刑者都只能感受到痛苦,卻無法撥出一聲痛。
所有的痛苦,都徹徹底底留給他自己一個人享受。
最後一刀結束之後,嚴卓將自己的精神力從嚴熹的身體裡撤了出來。
此時,嚴熹其實已經快斷氣了。
他在地上靜靜的躺著,虛弱至極的身體發不出一點聲音,動不了一下指頭,沒過兩分鐘就徹底斷絕了生命跡象。
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後,嚴卓平靜的帶著隊伍,離開了這間商場。
他們一行人在昨天剛和外面的人進行了簡單交涉。
而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龍力生物研究所。
在去龍力生物研究所之前,嚴卓去了一趟黃茗芝的埋骨之處。
其他人知趣的退開,只留下了嚴卓一個人站在那座造型粗糲的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