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為輪迴者，死了或許才是真正的解脫。
她沒再多想，飛向嚴卓。
兩條受傷的腿沒辦法支撐她站立，她就跪坐在了嚴卓面前。
張妍渾身是血，露出褲管的兩條小腿凍得青紫，妍麗的臉龐上卻還是沒什麼表情。
她那麼平靜，身上的鮮血就像是拍戲的時候灑在演員身上的人造血漿一樣，這副模樣配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襯得她像是一個不走心的面癱演員。
而身上紮了五根冰箭的嚴卓卻覺得自己疼的要暈過去了。
他也想像張妍那樣淡定，可他苦笑的嘴角和緊皺的眉頭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兩個血葫蘆就這麼對坐著，誰也不吭聲。
那畫面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忍著點，拔出來的時候會有點疼。”
張妍一邊說著，一邊抓住了插進嚴卓肋下的那根冰箭，用力往後一拽。
冰箭的倒刺將嚴卓的傷口弄得血肉模糊，傷口處又有一股血冒了出來。
嚴卓疼的閉上了眼睛，他伸手捂住了傷口，用輪迴者卡片將傷口治癒。
等嚴卓將第一個箭傷治癒，張妍才開始動手拔第二支箭。
冰箭一支支拔出，傷口也一個個的癒合。
身體上的傷是痊癒了，精神力場還需要修復一陣子。
嚴卓鬆了口氣。
他看著張妍，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條條的，裡面的內衣都露了出來，鮮血糊在衣服和身上，這模樣，就算險些走光也不會讓人有邪念，只讓人感覺她慘的可憐。
嚴卓伸出手，將張妍肚子上那個最大的傷口治好，然後充滿歉意的看了張妍一眼：
“抱歉，其他的小傷口要等一會兒了，我得先修復好精神力化形，控制好剩下的三個傀儡才行。”
張妍點頭：
“我懂，我的傷都是小事。”
嚴卓吞了一些蟲核，穩了穩精神立場，微微苦笑，開始修復自己的精神力化形。
他的頭皮也被一支冰箭擦破了，為了讓自己頭腦保持清醒，他故意沒去治，鮮血將他栗色的頭髮打溼，一綹一綹難看的貼在額頭和鬢旁，他低垂著眸子，看上去有些低落。
張妍也能理解他的失落。
因為他低估了傀儡的反抗心，這個意外一出現，讓他一下子就丟掉了兩個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傀儡。
張妍想勸嚴卓乾脆把剩下的傀儡也給放棄算了。
但這想法也只是在腦袋裡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她也不得不承認——她需要這三個傀儡。
她是天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