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行仔細看了幾眼,總算認出這個女人正是幾天前與金老爺合謀意圖陷害自己的金府小妾,心頭微微恍然,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他早把金府的那檔子事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這個女人找上門來,應該是金府有了什麼變故,當即伸手把她扶起來,“是香菱啊,有什麼事慢慢說,彆著急。”
李香菱心中一安,但很快又變得驚恐起來,指著段千行背後顫聲道,“來……來了,他們來了。”
段千行回頭看去,只見兩道薄得像張紙一樣的身影歪歪斜斜走了過來,定睛一看,赫然就是兩個紙人,頓時吃了一驚,“紙人術!”
道家有三清,太清、上清、玉清,佛門有三寶,佛、法、僧,民間有三術,人偶、草人和紙人術,這三術皆傳承自上古巫門,其中以紙人術最為詭異莫測,傳聞修煉大成者,能夠化虛為實,剪紙成兵,力敵千軍萬馬,比起道家的撒豆成兵有過之而無不及。
“咦,只是兩個沒有通靈的半成品紙人……”段千行仔細看了幾眼,眼前的紙人動作僵硬,行動遲緩,沒有半分靈氣,與傳聞中的紙人術天差地別,登時大失所望,他可是對那神鬼莫測的紙人術好奇已久了,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紙人術在民間流傳甚廣,但絕大多數只得其皮毛,未得其精髓,玄門之中倒有一個叫做“紙靈門”的門派精於此道,不過也銷聲匿跡許久了,以致於這門赫赫有名的巫術徹底失去了光彩,反倒是一些神棍經常利用此術招搖撞騙,賺取錢財,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哪怕只是皮毛的紙人術也已經非常神異了。
“怎……怎麼辦?”李香菱神情慌張的問道,她倒是想跑,可雙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提不起半分力氣。
要破這兩個半成品紙人並不難,段千行正待動手時,忽的壞壞一笑,湊到她耳旁低聲說了句什麼。
李香菱聽後瞬間臉頰發燙,殷紅如血,“段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段千行攤了攤手,“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眼見紙人越來越近,李香菱薄唇輕咬,四下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終是有了決定,但見她顫抖著把手伸到裙下,一陣摸索之後,一條薄薄的白色小褻.褲褪了下來。
原來段千行告訴她的是,用褻.褲可以治邪,這種辦法她以前在鄉下也聽老人講過,因此沒有過多懷疑,至於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做出此等羞事,如果是別的男人,她自然一百個不願意,可面前這人上次已經把她輕薄了個夠,此時倒少了許多顧慮。
褪下褻.褲之後,李香菱下意識的將其藏到身後,然後羞澀的看了段千行一眼,細若蚊吶的問道,“這個……要怎麼用?”
段千行朝兩個紙人努了努嘴,“抽它們兩下就行了。”
李香菱頓時恐懼多於羞意,猶豫了下,“你去行不行,我……我怕。”
說話間,壓下心中羞意,將褻.褲遞到了段千行面前。
段千行只想捉弄一下她,可沒什麼特別嗜好,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說道,“這東西只有你用才有效,我用就沒效了,別怕,有我在這,不會讓你有事的。”
似乎是最後那句話起了作用,李香菱終於鼓起勇氣,咬牙衝了過去,手中褻.褲胡亂揮舞幾下,兩個紙人接連被甩飛出去。
古來相傳,紙人術最忌女人血,這裡的女人血並非單指女性的血液,而是天葵血,所以女人的褻褲能在一定程度上剋制紙人術,當然,這也僅限於民間那些半吊子紙人術,如果遇到真正的紙人術,便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不過就在這時,倒地的紙人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法術居然沒有被破去,李香菱見此,剛剛提起的那點勇氣瞬間煙消雲散,三步並作兩步跑回段千行身後,驚慌道,“他們又動了!”
段千行也有些錯愕,不知是李香菱的褻.褲過乾淨的原因,還是對方的紙人術有什麼玄妙之處,想了片刻也沒什麼頭緒,乾脆掐訣打出兩道火符,噗噗兩聲,紙人瞬間燃起了火焰,只一個呼吸不到化成了灰燼。
李香菱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半晌才反應過來,忍不住捶了一下段千行的肩膀,“你這登徒子,故意作弄我是不是?”
段千行尷尬的笑了笑,“走吧,進去再說,估計很快就會來人了。”
二人進了伏羲堂,段千行將李香菱直接帶到後院他自己的屋裡,打了盆水給她把臉洗乾淨,又倒了杯熱水給她,這才問道,“香菱姑娘,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被那東西追殺?”
李香菱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陡然變得蒼白無血,身子微微顫抖不停,連牙齒都打起了顫,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段千行目光閃動,直言問道,“可是金老爺出事了?”
此言一出,李香菱臉色更加蒼白了一分,顫聲道,“老爺他……他……我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