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左使的意思,知徒莫若師,那賀蒙山怎會沒有干係?
她忽然又想起二十年前太乙李雲廣的失蹤之事,想起近期的太乙宣戰之事。
“如今的太乙門,算是什麼?”
但即便他們將這種判斷公之於眾也不會有人相信,只因為在世人眼中他們是魔教。
喪心病狂的魔道之人的誣陷之語又怎能信?
片刻後青梅再次問道:“化妖門是怎麼回事?”
“哼,幾個小蝦米不自量力而已,斷海宗可能會死一些人,但應該還奈不得你們,小事。”
青梅垂下了眼簾。
會死一些人,那必然指的是氣血境的弟子們,且那個傢伙估計不會捨棄同門獨自逃離。
她又想到古師兄已領悟窺秘,等閒先天二三人奈何不得,此事應有轉機,說不得要讓化妖門此次有來無回。但是若能提前消除隱患,豈不是更好?
於是她再次抬頭看向左使。
“唉!”
左使嘆了口氣,一股接近元嬰的威壓猛然自其身上勃發,如同滿潮的大江洩開了一個小口,對著青梅直衝而去。
青梅只覺胸口一悶,氣血上湧復又退回,身周的空間似乎凝固起來,又似乎掉進了蛛網之中動彈不得。
夜色中看不清她蒼白駭然的臉色。
左使略顯冷漠的聲音傳來。
“請聖女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紅月教的聖女,而不是斷海宗!”
“佔我山河,奪我秘境,聖女不要忘記,斷海宗,也是竊道者之一!五大派所有弟子皆死不足惜,還請聖女好自為之!”
威壓消散,空氣再次流動起來,彷彿雲消雨霽,樹下已沒有了左使的身影。
青梅輕微喘著氣,差點跌坐在地上,面無表情望著前方。
“即便要做聖女,那也只能是我來做,而不是她!”
她閉目調息片刻,而後轉身離去,接近駐地之時臉上已恢復了往日巧笑嫣然的表情,彷彿剛才只是出去隨意閒逛了一圈。
路過弟子居住區時她又想起了左使的話,忽然想去李春水那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