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乃是精美的大床。
他側過頭,便看到那個年輕的白衣劍客正坐在椅子上,目光深沉看著自己,一動不動。
“醒了?”
陸銘聲音響起,張海則慢慢側過頭來,又看向了頭頂的天花板。
“為什麼救我?”他這般問道。
忽有笑聲從陸銘口中盪開。
“那你為什麼不躲開那一劍?”
張海想了想,嘴邊又挑起淺笑:“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
“我也是,想救你,就救了。”
想,就是想。
看了眼張海胸口的傷口,陸銘滿意點頭。
大還丹,一如既往的給力。
同時也加重了兩人的因果。
這般想著,陸銘站起身來,讓開了大門。
“現在你可以走了。”
說完,陸銘再道:“別回東廠了,對外我說我已經殺了伱,並把你挫骨揚灰了……接下來,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只是別再回東廠,別再給別人當狗了。”
張海再側頭看向了陸銘,雙眼茫然的說道。
“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他自幼進宮。
雖然有夢,但夢終究敵不過現實。
東廠、皇家頒發的任務,對他來說便是一切,此刻這條線斷了,張海立刻茫然無措,看不見前路。
心思迴轉之中,張海幽幽一嘆:“你不如就讓我死了算了。”
他茫然,他糾結。
他有無敵夢,卻是奴才命。
這複雜交錯的一切撕裂了他,摧毀了他。
他不是個果決的人。
於是,當上面下令讓他殺了陸銘的時候,他選了個折中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