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旦語氣生硬，話中帶刺，態度詭異。
賈文目光如星，靈氣氤氳波動，任憑周興旦說了什麼，表情也仍是分毫不動。
下方，陸銘等人沉默不語。
陸銘張海對視一眼，一方面震驚於賈文和凌縹緲的果斷果決，一方面又提起了幾分小心戒備。
‘今日之事，不太對勁……’
無論是賈文的雷厲風行，還是周興旦的言語表情，無不透漏著絲絲古怪。
更要命的還是京都附近的氛圍。
武者直感讓陸銘和張海眉心刺痛，只感覺這京都的空氣，都沉重了數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份改變的源頭。
可能是龍氣。
也可能是賈文的手筆。
直到周興旦一聲輕笑，幾分猙獰，幾分灑脫。
“寡人早知，人生在世，人與人間的關係，無非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曾經我以為我能利用我的母后，使其助我榮登大寶……但此事，我卻是想差了，做錯了。”
衣袂飄飄中，周興旦大步走向問仙樓。
頭頂上方，賈文揮灑靈氣，靈氣席捲之中，拖著周興旦的身體扶搖直上立於半空。
於半空中，周興旦緩緩開口。
“我之所以想差了，做錯了的原因，便是我未看透這人事關係中的等價交換。”
“我對母后半點無用，只知索取沒有回報，故而當我父皇出價更高之時，母后斷然棄我而去，毫不遲疑！”
“而今日……”
話至此，周興旦的聲音忽地低沉了下來。
“寡人便借你賈文之謀，再搏一次！”
“成則登龍，敗則滅亡。”
“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則五鼎烹！”
他沒什麼不能失去的了！
恍恍然四十年光景從眼前流過。
從出生之日，便是太子之尊！
子憑母貴，皇位十拿九穩。
即便周知昌踏上仙途，周興旦也不覺得事情脫離自己的掌控——靈氣與龍氣相沖，周知昌修為越高，離退位便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