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陸銘再道:“父比子先死,黑髮送白髮。”
“這是我對你最大的仁慈了。”
陸壓臉上的肌肉瞬間抽動了起來,下一秒,他鼻涕眼淚齊齊湧出,哭得像是個被搶了布娃娃的小姑娘。
悲嗆聲音從其口中盪開。
“陸銘……陸銘啊!”
“我對不起你!我也對不起我大哥!我對不起你們啊!!”
“但我沒辦法……我沒辦法啊!!”
“我知道你沒辦法,但那又與我何干呢?”陸銘的聲音中帶著疑惑,帶著不解。
“說的好像你們才是受害者似的,說的好像一句‘我身不由己’,‘我沒有辦法’,‘我對不起你’之類的,就能抵消你們曾經做過的一切似的。”
“好像你們這麼說了,我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就能放過你們似的。”
“我放過你們?那你們誰又曾放過我呢?”
“叔啊,你要真覺得愧疚,說吧……把那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我。”
陸壓的情緒許久才平復。
直到壓低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一晚,不,不是晚上,是黃昏時分,我正與馬氏父子吃酒。”
“一個人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五品,是那個叫黑奴的黑衣大鬍子男人。”
“他說二皇孫殿下來訪,讓我們去迎接,我們一開始只以為是開玩笑,但他拿出了皇家的金令牌。”
“我和馬能武就知道啊,今天這事兒,可能是大扯了……”
嘶啞的嗓音緩緩盪漾在飛馬樓中。
燈火幽幽,月前往事,如畫卷般徐徐展開。
……
飛馬樓內採光不錯,即便時間已是黃昏,飛馬樓中仍舊有著充沛的光線。
飛馬樓內的裝修擺設更不錯。
精緻典雅,低調中透露著奢華。
但周替宇見過太多豪華奢靡低調珍貴的東西,左右環顧之下雖有興趣,但大抵類似城裡人進了鄉下,感慨一聲“這地兒空氣真好”之類的。
一屁股坐在了尊位上。
白奴端來了一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