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天揚州火車站碼頭邊上,兩艘蒸汽鐵甲船已經靠岸了。晏殊、陳執中、魯宗道都被引上岸來,只見晏殊頭纏白布,其他兩人也有些踉蹌。
呂夷簡和盛名等人連忙前去檢視,只見魯宗道朝著呂夷簡怒髮衝冠地說道:“呂坦夫,揚州之地竟有如此橫行之事,你看我和晏同叔及陳昭譽隨船而來,一直順風順水的,一到揚州就出了這檔子禍事,你看看晏同叔都磕破了頭,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我詢問了一下,這不是我方船工操作失誤的問題,而是被人家故意衝撞的。揚州的治安真讓人擔憂啊,我得寫一奏本上報朝廷才行,得追究揚州主官失察之責。”
呂夷簡面帶苦笑地看了看揚州知州盛名,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樣。
只見他笑著說道:“貫之兄,你受驚了,其實這次事故的全過程我都親眼目睹了,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我定叫盛知州全力追查此事,定會給你等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暫且會驛館休息一下吧。今晚給你們擺宴接風、洗塵、壓驚。我等先到新式船上體驗一下。”盛名親自陪同安排晏殊等人,呂夷簡則登船而去。
孟鳴沒有乘坐蒸汽船,隨著魯宗道、晏殊等人回到了揚州城內,這段時間孟鳴並沒有住在驛館裡。來揚州的這段日子裡,鹽商梁家,糧商袁家,絲綢商林家輪流宴請他。
其中袁家的家主袁太清更是給他安排了一套豪宅居住,於是孟鳴就領著老婆孩子住了進去,耶律燕妮也好事地住了進來,玉蟬竟也同意了,孟鳴也就硬著頭皮認可了。
但是趙明月卻是如臨大敵,成天盯著孟鳴和耶律燕妮兩人,害怕兩人做出苟且之事來,弄得孟鳴苦笑不得。
在館驛裡 孟鳴正和魯宗道一行人說著話.
只見魯宗道對他說道:“孟駙馬,你的有些觀點和想法,老夫確實是不敢苟同,但這僅是理念之爭;但是你所發明的事物卻都是利國利民的,就像火車和蒸汽船,都是如此,比如火車的運力竟然達到四萬擔,汴京每年調入的糧食高達六百萬擔左右,其中大部分是取道汴河的南糧,所以火車的運力已經遠遠滿足要求了。是時候讓朝廷廢除漕運了。”晏殊和張執中也是隨聲附和。
孟鳴卻說道:“諸位大人,廢除漕運要從長計議,雖然漕運弊端重重,耗費國力,效率不高,但是它自太祖皇帝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六十五年了,形成完整運營體系,也形成了龐大的利益集團體系,其一光漕兵就有近十萬人,貿然廢除漕運而不進行安置生活,他們沒了餉銀,就沒了飯吃,只會引起民變和暴亂的;
其二漕運官員也不答應,我朝形成了完善的漕運管理體制,有了完備的官僚系統, 比如發運使一員駐真州,督江浙等路糧運,一員駐泗州,負責真州至京師糧運。所在糧倉稱轉般倉,豐則增糴,飢則罷糴,將當納糧額折交斛錢(額斛,另從本地倉儲中代支起運(代發;諸路運轉司所徵漕糧交發運司。你一旦廢除了漕運,這些官員如何安置。”
孟鳴說完後,魯宗道一眾官員陷入了沉思,孟鳴也告辭回住所。
孟鳴坐在馬車上,看著揚州街市的繁華,心中心裡也有真正地認同感了,他暗暗發誓要逐步革除大宋的日益顯現的幾大弊政:即冗員、冗兵、冗費。
現在趙禎只有十六歲,也漸有明君之相了,他在位四十一年,有足夠的時間去改革弊政。
孟鳴回到了住所,玉蟬抱著兒子迎了出來,孟鳴就抱著他在院子裡玩耍,一時其樂融融。
這時孟鳴還想起了關於在秀州華亭縣(上海)建港口的方案還有些不完善,需要修正補缺。他把兒子交給了玉蟬,就去了書房,袁家的書房上面還有一個閣樓。
他推門進了書房,頓時覺得有些異常,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地的血腥味,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書房裡沒有異常。孟鳴決定上閣樓上檢視一番,他直覺可能有危險,因為他忽然覺得頭皮發炸,身上起了雞皮疙瘩。
他小心翼翼地沿階而上,樓梯發出噠噠的有節奏的腳步聲,越往上血腥味就愈發清晰可聞了。
孟鳴已經登上閣樓,他掏出手槍,雙手抱起槍,神經繃得緊緊的,然後緊張地左右檢視,他轉了一圈後也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