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氣根串著的四個屍體齊聲的叫囔。
叫聲層層疊疊,高低起伏,特別的詭異。
“你的巫術有了突破,再度回到樹洞總部,被人發現在檔案室!然後你被我發現了問題,開始謊稱你躲在新人體內,企圖矇混過關!”
“但我已經察覺伱的卑劣!”
“根本沒有什麼新人巫師,那就是你自己!”
“代號畫家?哈,瞧瞧你在跟獵巫騎士對戰時候施展的那個‘油畫旋渦’的巫術,還有你從黑貓狀態變成雪豹,我已經知道一切了!竟然還敢回到樹洞總部!”
“那個油畫巫術就是你‘頭暈暈’巫術的升級版本吧?”
“你就是趁著我被巫術吞噬的艱難時刻,你就是趁著現在我被獵巫騎士砍傷的糟糕情況,來騙,來偷襲!”
“你在覬覦我的巫師組織!”
“你在覬覦我的實驗體!”
他越說越憤怒,說著說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震盪搖晃著。
按理來說,林安這時候應該想辦法逃跑。
但他沒有。
他似乎感覺自己變得不同了一些,隨著‘壓抑麻木’和‘追逐刺激’的情緒被消化,他真的有點不一樣。
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只是面色平靜地聆聽著,歪著腦袋好奇地盯著如此龐大詭異的靈性,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的微笑。
然後,腦海中彷彿一個得了躁動症的兒童,正在癲狂的跳舞一般,思緒沸騰著。
‘木棉樹’……
似乎只是大榕樹的一個氣根穿過一具屍體在地面長出來的植物。
還有林安以前聽說過可以用情緒來催化生長的‘茶花樹’,這是每個新人巫師梳理情緒需要向組織求取的扦插枝條的母樹。
竟然也只是大榕樹氣根延伸出來的一顆植物。
還有一顆木瓜樹和松樹。
所以……
其實這個才是‘木棉花’的完整體——大榕樹。
怪不得獵巫騎士團一直找不到他。
他以‘木棉花’的小號在男巫組織裡行走,又被獵巫騎士察覺本質有‘樹’的成分,於是將他稱為‘木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