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老天爺這是成心跟我過不去吧!”馬虢棟剛參加葬禮回來,正坐在沙發上呼呼生著悶氣。
“東邊不亮西邊亮,林老走了,咱再找別人。”說話的是馬天來的後媽,家裡人都叫她娣蓮。
“再找別人?”馬虢棟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標沒下來,我就已經砸了小一千萬進去,現在換個人,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呢!再不缺錢,也不是這麼個燒法兒啊!”
“行啦行啦,氣壞身子不值當,反正林老已經走了,你就算再生氣,他老人家也不能起死回生不是?”
“林老?”馬虢棟的臉陰沉下來,“以後別跟我提他,表面上是提攜我,其實處處防我一手,要不是他推三阻四,這個專案我早就拿下了!”
馬虢棟怎麼也是凡城響噹噹的人物,這次要不是有事相求,哪肯向人低三下四,現在林老走了,馬虢棟的脊樑骨又挺直了。
“行,不提就不提”,娣漣端著杯子走了過來,“我剛沏了杯參茶,趁熱喝了吧,瞧你最近心神不寧的,這東西安神。”
馬虢棟端過參茶嚐了一口,感覺溫度正好,幾口就喝了個乾淨,不知是參茶的藥效還是娣蓮的溫柔勁,馬虢棟的火氣頓時消了不少,他看著娣蓮,心裡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娣蓮生在農村,長在城市,學歷不高,但卻生得可人,別看沒什麼學歷,但在馬虢棟看來,她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
娣蓮最大的本事就是以退為進,原本只是公司裡一名不起眼的行政,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是關鍵時刻總能發揮作用,之前幾次專案衝刺,她都能把材料準備得妥妥當當,因此得到馬虢棟賞識,讓她做了自己的貼身秘書。
成功男人身上總有一種讓女人慾罷不能的氣場,娣蓮也不例外,她喜歡馬虢棟,可卻一直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不像之前那些一臉諂媚的女秘書,娣蓮給馬虢棟的感覺特別舒服,同時也特別神秘。
這種舒適感和神秘感讓馬虢棟不由自主地想要走近她的世界,可娣蓮一直恰到好處地保持著分寸,她知道馬虢棟是有家室的人,越軌之舉從未有過,這是馬虢棟非常欣賞她的地方。
不像那些明知自己已婚還要死纏爛打的女人,馬虢棟喜歡她的分寸感。
男人女人本就和那磁鐵一個道理,現在兩人都為彼此傾慕,距離自然越拉越近。
那段時間,馬虢棟想盡辦法地安排娣蓮和他一起出差,雖然各住各的,但是閒暇之餘總是要逛街吃飯的吧?
隨著感情升溫,那條紅線終於在娣蓮的心裡浮現,她知道這樣下去沒有結果,竟然提出了離職。
女性的第六感向來敏銳,那段時間馬天來的母親已經感受到了婚姻的危機,只不過,她選擇的武器有些問題,她沒有選擇施展女性的溫柔功夫,反倒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發揮到了極致。
馬虢棟想挽留娣蓮,一直苦於沒有理由,現在,他的理由終於成熟了。
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至少在這個年代,這樣的解釋非常完美。
馬天來的母親,那是陪伴馬虢棟白手起家的糟糠之妻,要按老理兒,糟糠之妻不可棄,可放現代,一紙離婚協議就能解決問題。
人要真活明白了,不難發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保護的是女性。一夫一妻,婚姻自由,其實保護的是男性。
為何男性需要保護,因為並不存在真正的男女平等,一旦喊起這個口號,就是一種趨勢的誕生。
學過股票的都知道,趨勢一旦形成,就會延續,男女平等不是目標,目標是女尊男卑,而趨勢,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可是這個趨勢,最終苦的是下一代。
整個春節,馬天來基本都不在家,好巧不巧,馬虢棟喝參茶的功夫,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