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剛生性儒雅,哪會真的動粗,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帶著醉意笑道:“手癢而已,瞧把你嚇的。”
曹大戶自飲一杯,忿忿說道:“量你也不敢!”
陳國剛把毛巾丟回桌上,悠悠回了句:“不是不敢,怕髒手。”
徐玲剛喝三杯,以她的酒量全當漱口,她很清醒,知道真打起來,陳國剛佔不到便宜,聽他還敢出言譏諷,擔憂地踩了一腳。
曹大戶借酒壯膽,指著自己的臉道:“來來,有種就打!今天誰不打誰孫子!”
這就尷尬了,在陳國剛看來,世間萬物皆應善待,哪怕曹大戶並非善類。惡有惡報,自有天譴,可除了天譴,他也是人,也需要愛,也需要溫暖,曾經種種,不過無知造業而已。
打,陳國剛於心不忍,不打,他有點下不來臺。陳國剛人雖儒雅,可總歸有些傲骨,給曹大戶當孫子,他自認對方還不夠格兒。
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救兵說到就到,天譴說來說來。
“王姐,今天生意不錯嘛!”門外有人正跟王經理寒暄,左手奶茶,右手薯條。
“還不是各位經常照顧!”王經理滿臉堆笑。
“上次給你推薦的那款車不錯吧?”聽聲音是個年輕小夥子。
“車是好車,有點小貴。”王經理苦笑一聲。
“嗨!想買找我呀,我給你打折,大不了這單生意不賺你錢。”
“哎呦,那姐可要謝謝你了。”
“客氣啥。”小夥子笑笑,“我還得靠你幫忙多拉生意呢,走,去我包間,咱們坐坐!”
“不了不了,姐還有點事兒了,你們先過去吧。”王經理忐忑地朝徐玲包間瞄了一眼,其它地方都好說,她現在最擔心這裡出事。
吃開口飯的最會察言觀色,小夥子見她一臉擔憂,悄聲問道:“咋啦,有情況?”
“沒啥,你們先去點菜,姐一會兒過去找你。”王經理強裝鎮定,眼神卻在躲閃。
“不對。”小夥子嘟囔一句,探頭探腦地朝徐玲包間瞅了一眼,正好看見陳國剛。
陳戒搬家那會兒,小夥子和蔣達海一起過去幫的忙,蔣達海當時交待的清清楚楚,陳國剛是他親大哥,他的事就是蔣達海的事,既然是蔣達海的事,那也是小夥子的事。
只不過當時他在新民苑接應,陳戒在益民路整理傢俱,兩人沒打照面,所以上次惡搞704的鄰居時沒認出來。陳戒不認識,陳國剛認識,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刷子。
一股火藥味!刷子剛把腦袋探進去,就覺氣氛不對。
他們一行六人,三男三女,都是出來過聖誕的。
刷子吩咐三個女生:“你們先去點菜。”
他把奶茶薯條遞了過去,扭頭又對另外兩個男的說:“咱們進去看看。”
刷子邁步進去,先是瞧了眼席面,四男一女?這搭配不像過聖誕,倒像談生意。
刷子小眼一轉,心說既然談生意,那就不叫陳大哥了,於是張口說道:“陳總!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