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則已經蹲身為楚煜檢查起來,他在軍中待過,對這些跌打損傷自來有些瞭解,早前楚煜在獵場上受傷也得虧他處理得當,才沒有大礙,養上一段時日便也好了。
可這回,燕遲蹲在楚煜身邊,撩開他的褲腿一看,卻是皺起了眉,“是之前舊傷處?”
楚煜點了點頭。
舊傷處?楚意弦心絃微微一緊。
“要緊麼?”鄭疏桐卻已經疾聲問道。
“不礙事兒!養幾日就好了,耽誤不了你們的新婚大喜!”燕遲斜斜一挑唇角。
楚意弦一顆心才算落到了實處。
鄭疏桐卻並未因燕遲的調侃染上羞色,反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說完才覺得自己那話搭上燕遲方才那句話,有些歧義似的,忙不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們誰說什麼了嗎?”燕遲壞壞一笑,眼中盡是打趣。
鄭疏桐再說不出話來了,方才蒼白的臉色一瞬間被紅潮淹沒,本來落落大方的人,這會兒連眼都不敢抬起了。
“咳咳!”
又是咳咳?
楚意弦和燕遲不約而同地一僵,扭頭看過去,這回咳咳的人換成了楚煜,他清了清嗓,便是沉聲道,“都說了沒事兒了,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些!”
誰大驚小怪了?楚意弦抬起眼,目光若有所思掃過一本正經,目不斜視的楚煜,和仍然埋著頭,那紅潮卻已經蔓延到了耳根的鄭疏桐,眼底亦是染上了滿滿的打趣。
“你們幾個,將楚大公子抬著,咱們出谷!”既然人到齊了,寒蘭也尋著了,楚煜的傷也沒有大礙,那便早些出谷去吧!治傷的治傷,肚餓的填飽肚子,總不能讓他的阿弦餓著了!
那幾個被點名的侍衛自是沒有二話,連忙將楚煜抬起,鄭疏桐一直緊隨,其他人自然也都魚貫跟上。
楚意弦望著鄭疏桐不時落在楚煜身上的目光,還有楚煜看似仍然沉定,卻到底沒再冷視的面容,笑著撫了撫掌。
燕遲偏頭望她,一挑眉,“你哥都傷了,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不是小傷嗎?而且……傷得很值得啊!”楚意弦笑得狡黠,一個眼神,與燕遲心照不宣。
燕遲自然也是樂見其成,回以她一笑,只下一瞬,卻又是神色一正道,“楚大姑娘,我說回去後,你們府上是不是請個大夫來好好瞧瞧?”
楚意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嗯?”歪著頭,皺著眉,狐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