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真不是客套。雖然只是旁觀,可這場賽事既然關乎那位傳聞中的楚大姑娘,蕭昰自然也是好奇得很,也不知道這位據說很是剽悍的楚大姑娘,馬球場上會不會是堂妹的對手啊?
多半是輸定了的。畢竟,堂妹的馬球可是真正打得好,燕京城中多少男兒都是甘拜下風的,楚大姑娘莫說技術好是不好,不是說好多年沒有打過了嗎?總會手生的。
只是,輸了之後,卻不知還會有個什麼說法?
在場的人,好奇的可不僅僅只有蕭昰一人而已。
“好啊!到時我們都去湊個熱鬧,也給你們做個見證啊!”蕭旻立刻看戲不怕臺高地附和道。
蕭韻淡淡朝著他一瞥,不置可否,衝著其他幾位親王皇子屈膝行了個禮,“幾位堂兄還有表兄,我先告退了!”說罷,意有所指看了楚意弦一眼,後者笑著點了點頭,她便是邁步離開了。
她一走,她那些“好姐妹”即便想留也留不下了,個個都又是羞惱,又是不捨的表情,朝著幾位天潢貴胄匆匆福了個禮,便是帶著一副含羞帶怯、依依不捨的表情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原本還是沸反盈天的涼棚內,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楚意弦這才得以朝著幾位蹲身斂衽,行禮道,“讓幾位殿下見笑了。這才得空向幾位殿下施禮,還望幾位殿下恕罪。”
為首的太子蕭顯輕抬手笑道,“楚大姑娘莫要多禮,快些請起。說起來倒是孤和幾個兄弟不請自來,如何能怪得了楚大姑娘。”
蕭顯自來是個溫和的性子,他都說了不怪罪,其他的幾位親王或是皇子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是,出乎旁人意料的是,一貫沉默寡言的齊王蕭晟今日卻是望著楚意弦,沉聲道了一句,“久仰了,楚......大姑娘。”那個“大”字不知是不是錯覺,好似特意停頓了一下,而且加重了兩分語氣似的。
旁人未必察覺到,邊上一直慵懶地斜倚在涼棚的柱子上,好似對一切都不那麼在意的燕遲卻是極快地抬眼瞥了一下蕭晟,而後又望向了楚意弦,一雙劍眉輕輕蹙了起來。
楚意弦卻在心裡罵起了娘,誰知道打臉來得如此之快?沒有看到臉,可她這身行頭卻還來不及換下啊!而且,真正的楚二姑娘就在身邊。早知道她方才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承認她是楚大姑娘,而不是楚二姑娘不就好了嗎?
心念電轉,她面上卻分毫不露,朝著對方牽唇一笑,真正是海棠豔色,灼灼昳麗,“還在同州府時便聽說太子殿下溫和仁善、博學知禮。幾位殿下文成武就,兄友弟恭,臣女聞之亦是神往已久,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好話人人愛聽,幾位蕭氏皇族的親王殿下神色都和緩下來,蕭晟深望楚意弦一眼,眼底掠過一抹幽暗,薄唇輕輕勾起,到底是移開了目光,沒有再說半句引人疑慮的話。
楚意弦悄悄鬆了一口氣。
蕭旻則難忍心中好奇,問道,“對了,楚大姑娘,堂妹說了,這比賽的規則由你來定。不知道,你想怎麼個比法?”楚大姑娘想要在馬球場上贏過堂妹怕是不容易,不過,若能安排得當,總不至於輸得太難看吧?
誰知,楚意弦卻是半點兒沒有成算,也好像半點兒不擔心一般,笑應道,“還沒有想好呢。”蕭旻正待說些什麼,楚意弦卻不等他開口,就已經笑著岔開了話題,“今日的事兒說到底還是臣女失禮了,所以,臣女明日設宴向幾位殿下和小侯爺賠禮吧?還希望幾位殿下千萬賞臉。”
說話時,一雙盈盈美目似是不經意般落在邊上的燕遲身上,四目相對,她朝著他輕輕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