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妹,張賢弟怎麼樣?”
“只怕是中了應名之咒。”夏窈瑤低収一聲。
“何謂應名之咒?”夏碩又問。
“咒術之法何止千萬,最簡單的一種,就是呼喚人的姓名,名字是世上最短的咒,只要運用得法,就能摧毀心智,讓人變成沉睡不醒的活死人。”
“你是否能破解此咒?”夏窈瑤沉默不語。
一旁久未開口的谷玉東見狀,低頭沉默良久,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女俠,求你救救他!我窮困潦倒,身無長物,你要是能救他,我願意終生為奴,伺候女俠!”
“你別這樣,”夏窈瑤眼眶也發了紅,“不是我不願意,只是我能力有限,不找出施咒之人,解咒根本無從談起。
“施咒之人?“夏碩鋼牙一咬,“我一早就說,饕餮鼎中還有秘密,可恨錢益老奸巨猾,不讓我查下去,現在拖累了張賢弟,讓我如何心安!”
“我去問他!良玉真的有事,我要這老王八蛋陪葬!”
跪在地上的谷玉東面色凝重,雙眼通紅,他從地上霍然站起,怒髮衝冠衝出房門,朝著錢益居住的小屋瘋狂奔跑。
錢益下榻的小屋中,擠滿了侍候的下人,谷玉東衝進屋中,不管不顧地指著這位權勢通天的老奸商破口大罵,已經全然忘記錢益是他未來的岳父。
“錢益!你說,饕餮鼎還有什麼秘密?”
“你這潑皮,是活膩歪了?”奸商錢益抿了一口參茶。
下午蠱靈未除,還張口閉口都是大俠,現在與人無求,就覺得谷玉東是個潑皮無賴。
“錢老爺說話客氣些,”
"銀燕子"也趕到吵架現場,“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刻意隱瞞,我家兄弟王良玉中了歹人惡咒,現在正命懸一線。”
“這和老朽有什麼關係?”錢益一聲冷笑,扯了扯手邊的蜀錦棉被。
“沒有關係?”夏窈瑤當即拔出長劍,“你這豬狗不如的老奸賊,當時我真不該救你,今日你要不說實話,就讓你嚐嚐姑奶奶的手段。”
“老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錢益雲淡風輕,“我這宅子裡有幾十號武藝高強的護院,你們若動老朽一根毛,就讓你們走不出錢府大門。”
“錢老爺不必出言威脅,”夏碩道,“坦誠相告也是為了你錢家好,現在施咒之人還逍遙法外,錢老爺如此鎮定自若,莫非施咒者就是你?”
“夏大人不要含血噴人,”錢益雙眉緊皺,“那位遊俠與我無冤無仇,我犯不著害他,再說了,老朽一生經商,哪裡會什麼咒術!”
“那你可知道饕餮子?”夏窈瑤猛然發問。
“什麼饕餮子,老朽不知!”錢益面色大變。
“不知道?”夏窈瑤一笑,“俗話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其實不僅龍有九子,餮也有九子。餮是上古惡獸,三苗族人的圖騰,三苗部落將這九隻兇獸以人心供奉,當作殺敵之器使用,傳說舜帝威嚴,憐百姓,將三苗部族驅逐之後,就用淬火石刀將九子斬殺。我一直對這個傳說堅信不疑,但今天才知道,原來饕餮子餘孽尚在,有一隻不僅逃脫了舜帝天威,還藏身ー只青銅小鼎之中,繼續作祟世間。”
“一派胡言!”錢益激動不已,手上參茶灑了一床。
就在錢益陣腳大亂之時,一個家丁臉色煞白,跌跌撞撞跑進門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家丁一路連滾帶爬,口眼歪斜,“哎喲我的媽出大事情了!”
“什麼事?!”錢益正聲發問。
“大少爺死了!”家丁高聲回答,“您少了個兒子!”
錢益兩眼一黑,立馬昏死過去。
“你也太坦白了…”夏碩過去扯住家丁衣領,“快帶我去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