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啟不可能再讓人出去追胡公公,一來追到的可能性極小,二來多一個人出去,便多一分危險。
胡公公一片忠心,然而卻給蜀州至蘭陵的沿途百姓帶來隱患。
李佑權更是牽強附會,平白捏造了霍天啟的反叛之罪。
二人沒有什麼壞心思,但的確給大周帶來了不可估量的風險。
為了穩定大周的民心,減少各種不可避免的混亂場面,賈東風什麼也不能說,只能先找個人少偏僻的地方將這二人關起來,減少其他人被傳染的風險。
天牢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眼看著胡大海哭天搶地被侍衛拖走,李佑權面如死灰不加辯解,群臣各懷心思:
先是欽天監尹天泉的身死前留下的那句讖言暗暗流傳,暗指光帝無道,短壽亡國。
之後光帝便用了雷霆手段誅殺舊相鄭有為及其嫡系子弟。
如今忠心的御史大夫李佑權犯顏直諫,卻落了個身陷囹圄的下場。
可見光帝的狠厲和無常更甚聖帝。
春分飛雪可不常見,尤其是應著李佑權的直諫發誓。
或許要變天了。
就連農痴霍天啟都反了。
其他各地的布政司會不會有樣學樣呢?
傅歡情再厲害,也不過一面防著北面的北魏,一面防著西面的也不是吃素的大齊攝政王。
但如果大周從內部自己垮掉,就算傅歡情也顧不上了吧?可不是就要亡國了?
今年的春天可真冷啊!
群臣心比天寒,紛紛裹緊了衣裳。
賈東風抿緊了唇,棄了車鸞,一言不發地冒雪走回了仁德宮。
她需要靜一靜,在這獨處的一段路上,她一一想好了對策。
回到仁德宮,甄連城已經頗有默契地在前殿等她了。
攜著一身寒氣,賈東風從他身前經過,最終落座在御案的後面,揚聲道:“宣孟章、聶鋒、賈環、鄭葳蕤。”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還有太醫正賈霜,賈霜如果到了,讓他先在外廳候著,等到朕與諸位大人議完事,再讓他進來。”
甄連城揚了揚眉,她果然都想到了。
目前的局面很不利。關於賈東風的命相問題,雖說他們控制了市井坊間的言論。
然而當庭毒殺尹天泉,誅殺鄭有為這些舉動,擋不住世家的窺探和揣測。